第四章 小孩
蒋洛尘一觉睡醒时，据他在溪边与人欢爱已经不知道过去了多久，透过床幔照射进来的橘色余晖，让他依稀可以辨别出此时正直傍晚时分。 他独自仰面平躺在床上，赤身裸体，身上盖着一层薄被。 在他身侧，还有一床被子与枕头，被身凌乱，甚至还有一角被他压在了身下，蒋洛尘伸手去摸，没有什么温度，显然睡在他旁边的人已经离去有些时间了。 昨天发生的事情过于放肆荒唐，两人都是初尝情事，食髓知味，完全沉溺其中不知收敛二字为何物，以至于后期蒋洛尘小腹都被那浓精灌的微微鼓起，便是这样那野男人也不罢休，照旧努力耕耘，最后他体力不支，直接晕倒了过去。 晕过去前的最后印象，只停留在男人与他交换姓名，随后动情的抱着他称要带他回家。 蒋洛尘神情一动，回忆起男人的名字—— 楚墨阳。 他思索一番，确定自己没在中见过这个名字，为了确保万无一失，他唤出系统。 “统子，你在吗。” 【什么事？】 “在原剧情中，有出现过楚墨阳这个人吗？“ 系统默了一瞬，道：【没有。】 蒋洛尘顿时心宽意适：”退下吧。“ 系统十分瞧他不上，忍了又忍顿了又顿，还是没能难耐住：【现在你如愿所偿了，那你有没有想过今后怎么办。】 蒋洛尘对此并不在意，他胸无大志，也不强求自己能创造什么传奇不朽的传说佳话，对人生规划向来是遵循船到桥头自然直的理念，走一步算一步便好。 但这话是不能跟系统直说的，虽然一人一统交流不多，但他大概也掌握了系统的脾性，轻咳一声，故作高深道：“我自有安排。” 系统不吃他这一套，狐疑道：【你不会对接下来根本没打算吧？】 蒋洛尘心虚不已，眼神乱瞟：“怎么可能，我算计的好着呢。” 须臾，翻身下床，不给系统找茬的机会：“我出去看看。” 他边说着，边赤身走向墙角的衣柜，自来熟的打开，挑了半晌，最终选出了一身藏青色的长袍。 倒不是说他喜欢这件，而是挑来挑去，只有这件是干净的，其他衣物横七竖八的堆在柜子底部，蒋洛尘两根手指捏起几件查看一番，发现无一幸免，上面或多或少都有一些污渍。而他已经上身的长袍，规规矩矩的叠的整齐，似乎是男人不经常穿的，也不知是不喜还是另有其他缘由。 蒋洛尘看着衣柜里的惨状脸色发黑，这屋子里陈设十分简单，只在屋堂中央摆着一张木桌，然后便是床和柜子，除此之外，再无其他，瞧上去屋内倒是可以称得上是干净整洁，现在看来，哪里是这样，分明是东西太少，乱也乱不起来。 系统在他脑内疯狂嘲讽：【呵，单身男人。】 蒋洛尘默默地将柜门关紧，迟疑地嗅了嗅手上的衣物，索性，倒是没什么味道。他这才放心的把衣服换上了。 这间小宅子紧邻山脚而筑，被竹林包围，比起所谓山脚下但实则离山还是有段距离的城镇来说，要靠山更近，打开后门顺着林间小路便可直接上山。虽然落地偏僻，但胜在周围环境还不错， 蒋洛尘围着前院绕了一圈，院子也如同屋内一般，除了一棵枝叶葳蕤的合欢树以外便没什么看头，东西少得可怜，仅有口井、大水缸和不知道荒废了多久的药架子。 他有些意兴阑珊，三两步又蹭到了靠着住人的房屋搭建的小屋内，他猜这是厨房，隔着门口便能看到屋梁上吊的几块腊肉，脚刚踏进去半步，他便顿住了动作。 简陋的厨房内竟然有个小孩蹲在墙角，一手端着比他头还大是残了块角的破海碗，一手伸进碗中掏出东西塞入口中。那孩子一头黑发乱乱糟糟堆在脸前，身上的衣物破烂不堪，比破布头有过之而无不及，一双手又黑又瘦，看起来十分弱小。 小孩见厨房进来人了，也只是抬头瞧了一眼，随后毫不在意的继续往嘴里塞东西。 蒋洛尘一时间也拿不准小孩的身份，他迟疑的和系统道：“这孩子别在是楚墨阳的儿子。” 系统道：【可能性很大。】 蒋洛尘听系统这样讲有点不大乐意，别扭道:“不能吧，我看楚墨阳没什么经验啊，往哪里插都不知道。” 系统毫不留情的泼冷水:【他只是不知道插男人哪里罢了。】 蒋洛尘怕自己心塞，不理他了，转头尝试和小孩说话:“你是哪家的孩子？” 小孩抬头看了看他，不理睬。 蒋洛尘蹲了过去，伸头去看他碗里的东西，一大碗米饭，上面铺着几块白水煮成的肉。 明明是肉食，确偏偏瞧起来清汤寡水的，没什么食欲。 蒋洛尘道：“这玩意儿好吃吗？” 小孩又掀开眼皮看了他一眼，黑黝黝的眸子像是在说管你吊事。 蒋洛尘没能接收到对方的这份明晃晃的嫌弃，这回他离得近，小孩抬头看他时，他恰巧能看清对方的脸，心中顿时无比怜爱，他用手拨了拨小孩的稻草垛试发型，感叹道：“你这孩子长得还挺好看。” 小孩闻言，干饭的动作顿住，随后又若无其事的继续进食，宛若一台无情的干饭机器。 没人不喜欢好看的实物，蒋洛尘尤其喜欢，他暗暗对系统道：“冲孩子的长相，就算真是楚墨阳的儿子，我也乐意当他后娘。” 系统：【······穿件衣服吧你。】 蒋洛尘作为一个相当注重口舌之欲的独居gay，厨艺方面十分拿得出手，自己手艺好的附赠就是对外面的食物尤其挑剔。 他开始挑刺：“这什么肉啊？什么味道的？” 小孩左耳朵进右耳朵出。 他继续道：“吃这么香，这肉能有赤油浓酱的回锅肉好吃？” 小孩咀嚼的动作变慢。 他再接再厉：“好久没吃回锅肉了，回锅肉的汤拌饭也好吃，蒜苗炒回锅肉·······” 小孩吃不动了，咽下口中的饭，没吃第二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