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微妙的不安

    当前老黎面临着一个很难抉择的问题，那个药要不要继续吃下去？从医院检测结果来看症状的确有缓解迹象，这一点令当事医生非常的不解，严格说这种病从来没有康复案例，99.9％患者都会持续恶化，极少数能勉强抑制恶化速度，也就是拖缓死亡到来的时间而已。

    症状转轻的目前为止只有老黎，并且没做手术没住医院，连药都没吃过（当然老黎不能承认服用非法药物），那医生大为惊奇，盯了老黎半天，严肃说道:“你拒绝接受治疗，我知道结果并不清楚过程，希望你如实回答我，是不是有用过非正规渠道的药物？如果没有用过任何药品，那就是奇迹，可是我是医生，只相信科学。”

    在医生质疑眼神中，老黎不得不说出私用试验药的事实，那医生才恍然大悟，点头说道:“这样才解释得通，我无权干预你的个人行为，但是作为医生却必须警告你，那是非法药品，安全性还没通过检测，目前你的症状较上次检查有所好转，但并不意味着是好事，因为那种药的毒副作用远远大于治疗效用本身，我建议你立即停止服用……”

    随后医生的讲述让老黎弄明白，原来那药除了有让人亢奋的副作用之外，还会产生生理依赖性，也就是说一旦脏器适应之后，离开了药效作用反而会失去活力而罢工，但是继续坚持服药的话，也迟早会导致脏器衰竭，那时恐怕没死于病症本身，会先死于心脏病。

    是药三分毒的道理老黎早就已经知道，只是没想到利弊失衡有这么严重，现在变成取舍两难的境地，不继续吃药的话，意味着眼看病情恶化老实等死，吃药的话又要冒着突发心脏病的风险，就算没有暴毙，以后也将一辈子依赖着这药，还有那经常维持在亢奋状态的尴尬……

    这些事老黎没敢告诉黎珠她们，不希望她们又担心，表面上仍然平静一如寻常，几番思量后决定还是继续吃药，首先本来也没剩多少年可活，等到依赖成性那也是以后，再说吃药后生龙活虎的性能力，次次都让黎珠爽到极点，她快乐我也快乐，眼前时光能过得滋润，何乐而不为！？

    心心念念的3P还没尝试到呢，决定权已经交给了黎珠，老黎不好意思催问，似乎她并不急于求成，也许出于女性的羞耻还没有真正坦然接受，需要时间来慢慢自我说服吧。

    不过几天后忽然家里气氛不对，让老黎心里隐隐不安，那天周末晚上韩喵喵回家，连基本的招呼也不打，一头钻进房建甩上房门，怎么敲门呼喊都不理睬，紧跟其后进门的韩轶一脸无奈，但是问起缘故，他支支吾吾的没有正面回答，只说闹小孩脾气明天自然就好了。

    黎珠回家后，同样表情闷闷不乐，聊了几句就说太累了，洗完澡后进房睡觉，剩下老黎一个人呆客厅左右不是，最后也无奈回房，直觉告诉他，那一家三口人一定有事，可这会儿并不方便打破砂锅问到底。

    一个家庭想要永远安安宁宁，什么矛盾也没有那也几乎不可能，老黎只希望明天能顺其自然恢复正常就好，但是过去了几天，那股不安的气氛却有越来越浓郁的趋势。

    韩喵喵没有再把自己锁房里，但是变得沉默寡言，连对最谈得来的老黎都没有除了日常问候之外的任何一句多余的话语，根本不是她以前嘻嘻哈哈的风格，一夜之间从无忧无虑的天真少女变成了心事重重不苟言笑的孤僻女生。

    韩轶依旧早出晚归难得碰上面，不知道情绪如何，黎珠言行表现则很明显，可以用强颜欢笑形容，问其原因回答说是近期接了个商演，她负责编舞、排练，比较疲累，后来她也果然晚上加班深夜才回。

    算起来差不多半个月都没有性生活，老黎虽然憋得慌，但是当然不忍心在心烦人累的情况下去骚扰她，而且时间上也不巧。

    直到有一天韩轶出远门去武协办事不在家，性欲压抑好久的老黎看见晚回的黎珠在洗澡，药物作用下很快就一柱擎天，知道按时入睡的韩喵喵中途不会醒来，于是腆着老脸摸进了卫生间。

    那外面的门从来没有反锁，因为里面淋浴间还有门，黎珠在里面洗澡水声哗哗，老黎轻手轻脚走过去，但是没想到拉开玻璃门的时候，里面赤裸身体的黎珠非常吃惊，脸色极其难看，带着叱责语气说给她留一点尊重马上离开。

    对于黎珠突然的态度大变，老黎除了极度惊诧之外，心头那久违的自责感也自然冒出，于是红透了老脸灰溜溜离开了卫生间，而还有一件事让他觉得相当古怪。

    淋浴间的门被打开的时候，他看见墙角置物架上竖着一个手机，尽管时间短，他也看清屏幕显示的是视频聊天的界面，对方画面是一个男人赤裸的下体，而那勃起的阴茎明显不是韩轶的尺寸。

    黎珠利用洗澡的时间在跟陌生人裸聊，难怪她会突然不高兴，无非是因为被撞破，老黎出来后想明白这点，没有见怪她的“放荡”，因为支持她追求性快乐，但是很疑惑，她明明有性欲有机会，为什么拒绝跟自己性交？

    郁闷的老黎回房想了很久也没法想通，后来黎珠进门道歉，解释说她最近心情不太好，请他原谅刚才说话的方式不对，这几天她没有心情做爱等等，却没有提到视频的事。

    也许黎珠以为老黎没发现，他也不想点破，给她留点尊重，二话不说原谅了她，而后她犹豫着说道:“爸，我知道有好久没陪你，可是我现在真的没心情…下面没水，要不我帮你口交吧…”

    由于刚才的事情弄得不愉快，老黎这会儿已经软了下去，连忙推辞让她早点回房休息，不过还很纳闷，明明她刚才裸聊肯定会自慰，怎会没有心情？这样说只能表示她不想跟自己做而已。

    想来也对，他老人家年纪一大把，黎珠年轻美丽，没理由真心喜欢跟他性交，肯做的原因是孝心和新鲜，时间一久就没那么大兴趣，自然会有排斥表现。

    都怪自己忽视了黎珠的想法，只顾下半身表现得像发情的畜生让她如此为难，在种种复杂情绪中老黎一夜没睡，而后终于做出决定，药是真不能吃了，不让自己再经受性欲煎熬，免得再让黎珠为难，但又不想让她误以为自己因为今天的事有意见，那会闹得更尴尬，所以没告诉她停药事实，依旧保持乐观如初。

    停药头两天没什么太大变化，仅感觉有些容易疲乏、呼吸跟不上，类似于普通老年人常见的衰弱，因为白天家里没人，老黎也没什么体力活要做，偶有身体乏力表现也随时能坐能躺休息，所以起初他并不太在意，自我感慨毕竟还是年纪到了，不服老不行。

    随着后来停药的反噬效应加剧，症状表现越来越严重，人几乎时刻处于虚脱状态，连出门遛个弯也有种举步维艰的吃力感觉，晚上睡觉经常因呼吸不继的窒息感导致噩梦，醒来时浑身湿透盗汗严重，更有次走路时突发晕厥差点摔跤。

    韩喵喵最近神情异于以往，虽然每天还是同样陪伴外出，但几乎就是例行公事，自顾自走在前头，发现老黎拉下后转身随口问了一句，没有多余话语，也得亏她现在这副什么事都漫不经心的状态，老黎用不小心脚滑轻松敷衍了过去，没让她察觉出其他更大问题。

    但是如果症状持续恶化频繁发作，她们迟早会看出来，那时恐怕会强迫自己住院治疗，躺病床上浑身插满管子任人摆布，那正是老黎最不希望的结果，所以纠结几天之后，忍不住又把药物捡起。

    反正都是一个死，不可预料的暴毙而死风险总比躺着老实等死还得受尽折磨好得多，至于那时刻像在发情的效用，大不了用手解决，事实上老黎也确实这么做了，耗时长点但总归还是能发泄出来。

    当然老黎也在尽量控制不想性方面的事，与之稍有关联的事物都在回避之列，比如交友软件就好久没敢打开，免得聊天群的露骨内容导致产生联想，不过“千防万防，家贼难防”，怎么躲最后也没有躲过接触时间最多的外孙女韩喵喵。

    韩轶近期出远门不在家里，黎珠又每天加班回来得特别晚，晚上时间基本只有老黎和韩喵喵两人独处，自从不再把她当小女孩看待之后，他眼里所看的自然就是成熟的女性身体，而她在家经常的穿着是随意的家居短裤，露着光溜溜的大腿，在眼前晃悠来晃悠去，没法不让他联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