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o文 - 耽美小说 - 不二之臣在线阅读 - 01 义肢(5月4日修改)

01 义肢(5月4日修改)

    盛大的婚礼在首都星皇后区的一个教堂和它后面的花园进行。美貌年轻的罗拉·斯科特小姐穿着繁丽的婚袍,新郎稳重英俊,二者堪称璧人。她的新婚丈夫舒尔茨公爵来自富饶的星省,而斯科特是费伦泽星上的百年望族,这是一场门当户对的婚礼,双方的父母都很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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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女仆在宴席上穿行,手里的托盘萦绕着食物和鲜花的香气。池山与梁郁二人走近时,斯科特太太正与前来祝贺的宾客交谈,而她的女儿就站在她身侧,脸上的神情是一位权贵小姐新嫁时应有的、持重的欢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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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舒尔茨太太,蒙纳阿姨,恭喜。”池山向罗拉与斯科特夫人致意,梁郁搂着他的手臂,把手里的贺礼递向罗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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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罗拉的面庞笼罩在雾一样的红纱里,依稀看得见她还在笑着,交叠在身前的双手却没有动。斯科特太太脸色不变替她收了,并对池山道:“你现在越来越有你母亲的风范了,她怎么样,身体还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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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池山身形高大挺拔,笑得优雅又得体,?“医生来看过,并没有大问题。但妈妈这么多年太累了,我们就为她找了个舒服的地方,让她好好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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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罗拉作为斯科特夫妇唯一的一个女儿,池山的母亲没有前来祝贺,斯科特太太自然是不太高兴的——他们之前和池家一直是十分亲密的朋友与生意伙伴,甚至今日前来的客人有绝大部分,都曾默认罗拉会是未来的池家主母(当然他们现在也能自若地用“天作之合、佳偶天成”这些话语夸赞她与舒尔茨);但池山这段话又说得模棱两可,让斯科特太太想起一些传言,她一时不知如何解读,便假意安慰几句,叫来侍者接待两人往野餐桌那边用餐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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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看着他们走远,才转过头来对女儿说:“他是跟池山一起来的,你不收下他们的贺礼,被舒尔茨看见了,他怎么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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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罗拉说:“妈妈,你看见他那双手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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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知道你不太喜欢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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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仅仅是因为这个,”她视线一直随着池梁二人的方向,他们在旁若无人地私语,而池山一直扣着梁郁的手肘,那是一个很明显的占有姿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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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似乎注意到了她的目光,抬头看了过来。罗拉打了一个寒颤,与斯科特太太说,“我是有点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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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日上午十点,罗拉·斯科特小姐与艾伯特·舒尔茨公爵的婚礼在多明尼卡教堂举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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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开着大片洁白花朵的山茱萸树在窗外飞驰而过,车载光屏上转播着今日婚礼时的祷告画面。古老巍峨的教堂内部到处是光亮如镜的白石板,神父用金箔在罗拉的额上绘出图腾,她头颅微微低着,鲜红的绸袍如血一样从台阶淌到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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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池山在和别人通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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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梁郁原本在看新闻,穿着婚服的罗拉一出来,他便移开了目光,低头看他自己的手。他戴了一副黑手套,隔着它揉搓手指的骨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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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池山不喜欢他在外面太张扬,而费伦泽对已婚人士——特别是已婚妇人的着装也有一套近似乎严酷的规定。因此他今天穿了一套深黑的长绸裙,胸口的纽子直直扣到下巴,比在婚礼上为新人唱经的修女更肃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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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到池山挂了通讯抚上他的脸时,他的目光依旧一如既往那样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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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想什么?”池山抚他那根从颌骨到下巴的线条,看他那双剔透的、在阳光下会显现出琥珀色的眼睛。可惜今日是雨天,车里太昏暗了,能方便任何人隐匿眼里的秘密。池山不喜欢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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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梁郁倾身,隔着帽沿垂落的黑纱,在他嘴角吻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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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罗拉与舒尔茨结婚了,斯科特之后应该倾向往舒尔茨星省发展吧?听说斯科特太太已经开始物色那边气候合适的行星了,如果她的玫瑰园也搬走了,以后买不到花的话还挺可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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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说话间气息就打在池山的脸侧,年轻男人的耳廓泛起很淡的红晕,握住了梁郁抵在他胸口的手腕。那里有个明显的连接关节,它突兀又刺眼,本不应该在活人身上出现,更像一个用来区分娃娃和真人的特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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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池山摩挲着梁郁的手腕关节,目光停在了他的睫毛上:“原来是在可惜无关紧要的事。费伦泽就是合适种红玫瑰的,她的搬走了,下一个接手的人也会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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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我不喜欢红玫瑰了,”梁郁想挣开,池山另一只手揉着他的胸,他受不了对方这样的折磨,轻喘几声,“我讨厌红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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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池山的手指加重了摩挲他关节的力道。那处还有类似腱鞘一样的联结,梁郁被他这样抚摸着,便整个人轻微发起抖来,瘫软在他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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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前说喜欢的东西,后来又说不喜欢了。”他亵玩他的力度变本加厉,声音却很温和,像哄一个贪新厌旧的孩子,“郁郁,你总是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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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池山和梁郁的家在皇后区的一处海岸别墅区里。他们不喜欢被人打扰,因此别墅离其他的联排和独栋都很远,单独坐落在半山腰上。房子是冰冷的水泥设计,在一众富人热爱的复古风格里显得特立独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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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家都知道池山喜欢这样的设计,因此在得知他为自己不幸的伴侣选择那样的义肢时,也不会觉得意外了。虽然现在最前沿的义肢技术完全可以让受者看起来和别人没有不一样,但客人最喜欢的,才是最合适他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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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房子很空旷,没什么家具,但到处都是柔软的地毯。池山抱着梁郁上楼,梁郁因此在簇纱之间露出一双关节和手腕一样的脚。他很白,在黑裙映衬下有一种难以言喻的素艳。手脚软软地耷拉着,池山抱他抱得毫不费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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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被池山放在衣帽间的长椅上。梁郁对着镜子,看着男人在他身边蹲下身,慢条斯理地为他扯开纱帽的系带。池山年纪比他小,两个人的肩宽差异却明显,镜子里的男人有着宽阔的肩线,颈部线条流畅又利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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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梁郁咽了口唾沫,池山的手指刚好落到他的喉结上,引起轻轻的震颤。对方低头吻他的锁骨沟,梁郁扬起下巴,感受到池山的另一只手把他背后的隐形链拉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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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裙子落到腰际,梁郁起身方便他把裙子脱下来。不管他穿什么衣服,池山都很乐意在穿脱上帮忙,只是过程中需要耗费的时间总是比他自己时要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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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在池山帮他脱鞋的时候觉得有点痒,脚趾蜷缩,男人便抬眼看他,梁郁的喉结滚动了下,想抽脚的时候发现池山的手抓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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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这次摩挲他的脚腕腱鞘,梁郁又发起抖来,整个人软成一片落到池山手里的鹅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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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午后的阳光投到他的身体和脚下的红地毯上。梁郁很瘦,肉都长到了合适的地方:屁股,大腿根,还有胸。其实大腿肉算不上是原生的,但池山喜欢,所以这个数据在义肢上保留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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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池山捏了捏他腿根,手指顺着腹股沟挤进他的内裤。梁郁呜咽一声,在他另一只手抚他的脊背时说:“今天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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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的脊背上有一根从后颈延续到臀沟的红线,连缀着四个颜色很浅、不细看察觉不到的按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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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很乖,”池山亲他鼻尖,“但是我想你再乖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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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给他卸了义肢,抱着他走到床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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