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终现踪迹
刚抵达安海镇的时候，徐云书就超频进化一次嗅觉，从复杂的气流中嗅到微弱的熟悉感。 那就是他一直在追踪的抢劫犯。 黄阿狗就在这座小镇里，不管是从理性推导，还是嗅觉残留，都明确提醒徐云书这个事实。 可惜的是小镇上的监控设备覆盖范围不全，很难捕捉到黄阿狗的身影。 陈鸿晖向治安所打电话，很快调取到了黄阿狗的人脉关系。 这里距离黄家沟很近，他有好几位亲戚在小镇中生活。 其中有上班的职工，开小买卖的工商户，以及一位做工程承包，赚了大钱的远房表叔。 如果从有能力收赃的角度看，黄阿狗的这位远房表叔嫌疑最大，陈治安官决定先从表叔开始查起，这是陈鸿晖最拿手，也是最熟悉的探案思路。 缺点是需要花费很长时间，对被拜访者的察言观色是必备技能，如果面对心理素质绝佳的人，有可能遗漏重要的线索。 徐云书最缺的就是时间，他有一个更迅捷的办法能揪出嫌犯。 黄阿狗的几个亲戚家地址被发送到陈鸿晖手机上，二人开着导航，在狭窄逼仄的路面上开车，小心避让行人。 下午三点五十五分，黄阿狗远方表叔家。 这位远方表叔在小镇上拥有一套独门独院的别墅，两人从车上下来，步行抵达后，徐云书二话不说，直接强化嗅觉，在陈鸿晖期望的眼神中摇摇头。 黄阿狗根本没来过这里。 徐云书能从小镇的空气中嗅到猎物的体味，但具体的追踪需要更进一步深入，离目标距离更近，就越容易嗅探搜寻到猎物。 毕竟他没有梦境森林中的实力，只能做到察觉猎物的存在这一步。 如果是白狼本尊在此，凭借他现在的等级，绝对可以做到第一时间锁定猎物的大致方位。 接下来是黄阿狗的另外几位亲戚，两人只花了二十分钟，就彻底走完了所有地点。 出乎意料的是，这几处都没有黄阿狗的踪迹。 徐云书和陈鸿晖面面相觑。 “不应该啊？”陈鸿晖如今只能靠抽烟提神，他又叼起一支烟点燃，喃喃自语，“黄阿狗人际关系简单，除了自家亲戚外，应该不认识什么其他人了。” 徐云书揉揉眉心，思考着回应，“不一定，他在城中村生活了几年，认识很多三教九流的人并不奇怪。” “那这案子就没法查了，只能靠走访来推进。”陈鸿晖摊摊手，“反正今天不可能找到。” 车内的气氛显得有些沉默。 手机上的数字一点点跳跃着，四点二十分。 徐云书打破沉默，“有地图吗？纸质的那种。” 两人从小镇治安所离开时，陈鸿晖顺手拿了一份小镇的纸质地图，听到徐云书的话，他从车里取出地图，两人下车后合力将地图打开，在车前盖上摊开。 从地图上看，安海镇是一个典型的由村庄开始发展，承接城市重工业和外溢人口，逐渐发展成型的镇子，治安所那边的统计显示，这座小镇大概是两万人左右的规模。 从区域划分看，小镇明显分为四个不同功能的地区。 距离海市最远端的村落，区域面积最小，公共设施不完善，一般只有恋家的老人才会住在这里。 从小镇中间向近端延伸的这一带是新兴住宅区，盖着许多八层以下的楼房，很多本地家庭愿意掏空积蓄购买这里的房产，只为儿子能娶上媳妇。 剩余的东西两侧则是轻工业区和重工业区，很多被淘汰的轻重工业都在这两片区域扎堆。 面包厂和香肠厂两位老板的黑作坊，就设立在轻工业区。 两人仔细看着地图，尝试模拟黄阿狗离开香肠厂后，究竟会去哪里。 “他下午三点离开海市人才广场，大概三点半左右抵达小镇，小镇的道路比较堵塞，再算上跟老板起冲突的时间，黄阿狗离开香肠厂大概是下午三点五十到四点这个时间段。”陈鸿晖分析道。 徐云书点头同意，他将手指从香肠厂向外滑动，沿着街道缓缓前进，从厂子向前走一小截路，就到了一处十字路口，“他抢劫珠宝店的原因是好逸恶劳，觉得自己有超凡能力，不愿意打工生存，所以绝不会走回头路，轻工业区的两条路不用考虑。” 陈鸿晖闻言，用笔在两条路上打叉，“下午四点左右，他应该会急于销赃，这个时间点距离吃饭时间不远了，不管是销赃前吃饭，还是销赃后吃饭，都必不可免进入居民区。” 如此一来，两条通往居民区的路就都有可能了。 两人盯着地图，思考黄阿狗究竟能往哪个方向走。 “这里有个摄像头，黄阿狗应该不会从这条路走吧。”陈鸿晖有治安所的资料，指着其中一条路的延伸说。 “他会知道吗？” “就算黄阿狗不知道，那个能销赃的人也应该知道。” 徐云书觉得陈鸿晖说得有道理，所以目前为止，黄阿狗只有一条路可以走。 手指继续向居民区的方向移动，很快又到了一处十字路口。 小镇的监控覆盖范围有限，徐云书能很轻松找到三条隐秘行动的路线。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陈鸿晖扯扯领子，有些焦躁。 他们在地图上比划的时候，陈鸿晖跟小镇治安所实时沟通调取监控，没有发现黄阿狗的身影。 徐云书的眼中却愈发闪出精光。 “他在这个小镇里活动，如果想隐藏自己，必须像普通人一样行动。” “以一个人正常的步伐速度判断，他走到这一带时，应该已经是下午五点到六点的时间段了。”徐云书阐述确认着自己的想法，“梦境附身者的身体素质比普通人强很多，相应的消耗也大，所以他中途找地方吃饭的概率非常高。” 徐云书拿过笔来，在三条隐蔽路线上，圈出了三个大概范围，“如果我是他的话，会寻找那种不正规，没有安装摄像头的苍蝇馆子，你觉得呢？” 陈鸿晖二话不说，打电话叫小镇治安所协助排查。 下午四点五十二分，陈鸿晖的电话响起。 在一家做清汤面的夫妻档处，他们问询到了黄阿狗的踪迹。 黄阿狗走的路径，直直通向小镇的重工业区。 徐云书和陈鸿晖对视一眼，难掩兴奋。 找到了！上郡的我将立于食物链顶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