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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泱在医务室里待了一个上午,他不想缺掉下午的课,尽管赵卓和孔代容一再让他多休息会儿,他还是回了教室,最后一节课已经上完了,他今天中午不准备待在天台,到食堂准备打饭吃完后回寝室,结果这两人还是一直跟着。

    陆泱有点无奈,他说:“我没有生什么大病,你们不用这样……”

    赵卓说:“陆陆你想吃什么?我请你吃啊。”

    陆泱说:“我吃素。”

    “啊……”赵卓觉得陆泱就是因为吃得不够好才会生病,“那我请你吃小炒。”

    陆泱:“……”

    算了,这些人就是这样,很多时候,他们对他所做的事情并不以他的意志为前提。

    没关系,没关系,慢慢来。陆泱告诉自己。

    下午上课时,陆泱感觉孙明辉总是看着自己,可他看向孙明辉时,孙明辉又立刻把头转开了。

    孙明辉这个人很好懂,他不用压抑自己的脾气和天性,是个直来直去的人,有什么心事,马上会在脸上表现出来。

    陆泱把注意力移回来,心想,明天孙明辉大概不会再和他一起打球了。他还得解决赵卓孔代容和丁槐的问题。

    周五的最后一节依然是语文课,让陆泱非常头疼的语文课。笔记都记得很全,套题也做过不少,能拿到的分都拿全了,只有作文……

    作文。陆泱在草稿纸上写下这两个字,又在旁边写了个“50”。

    今天讲的是古诗词的鉴赏技巧。老师在黑板上写下板书。

    “要鉴赏一首古诗词,首先要对作者的生平背景有所了解,作者写诗风格是什么派别,豪放也好婉约也好……但是要记住,一个作者一生不会永远写一个风格的作品,诸如李白这样的豪放派诗人,也写过这样伤感现实的诗句。”

    陆泱的笔尖指着他记的这一部分的笔记。先对作者进行分析,再对诗歌的意向进行分析,其中包括表层和深层含义,然后对所抒情感进行分析。

    由浅到深,循序渐进。

    一个诗人是多面的,一个高中生也是如此。如果这几个人有什么一击即破的弱点,如果他可以找到,那就应该先看到他们不轻易表现出来的那一面,从表层看深层。

    下课后,高侪家里管得严,先走了,孔代容今天要回的是本家宅子,不能久留,也被司机接走了,孙明辉不知什么时候走的,不过也不出陆泱所料,他今天不会留下来。最后剩下来的,只有赵卓一人。

    陆泱并不着急,等丁槐来找他,再说其他。他把周末作业拿出来做,赵卓就坐在高侪的位置是看陆泱写作业。

    一个人专注地做某件事时,是很有魅力的,赵卓看着陆泱低垂着眼微抿着唇在草稿纸上演算,觉得陆泱的确是充满魅力。他就这么盯着陆泱看,傍晚的金色阳光洒在陆泱脸上,把陆泱向光的那半张脸变得很圣洁。

    赵卓看呆了。

    直到丁槐走到陆泱面前时,赵卓才回过神来。

    丁槐手里拿着一个篮球,说:“走吧,打球去。”

    陆泱没有马上动,他今天没有提前收拾书包,先是轻轻偏头看了一眼赵卓,才开始收拾。

    赵卓觉得自己读懂了陆泱那一眼的含义,但他突然反应过来,教室里就只剩他们三人了。陆泱看上去不像能打的样子,他比陆泱还矮点,丁槐那么高壮的个子,如果跟丁槐打起来,恐怕只有被碾压的份儿。

    他急中生智,说:“你们要打球啊,带我一个呗。”

    陆泱低头收拾书包,把说话的机会让给丁槐。

    丁槐上下打量了赵卓一眼,认出这是陆泱的室友,他转着球,不慌不忙地说:“不必了吧,你们平时和陆泱待着的时间还不够多吗。”

    他之前无意间看到过陆泱和他们寝室的三人在器材室里做爱,那天就这么凑巧,三个人急得不行,忘了锁门,丁槐想找一个打气筒,在新的那个器材室没找到,想着到旧的这个找找,却撞见了陆泱被操的一幕。

    他还没打开器材室的门,就听到了一些不太寻常的声音,放轻了动作没有声音地把门打开一条缝,第一眼看到的就是陆泱潮湿的有点失神的眼睛。

    他的目光和陆泱的对上了。

    那三个人全副身心都在陆泱的身上,没有注意到有一双眼睛正注视着他们,陆泱却看到了。

    陆泱没有一点被撞破的窘迫感,他只是缓慢地眨了眨眼睛,那双失神的眼睛一下子变得很亮,但里面什么情绪都没有。

    丁槐怔住了。他平时看毛片儿,什么样的都看过,里面的女主角被各种姿势干得合不拢腿,面色潮红目光失焦的样子说实话,有点狰狞,有点丑。他没见过陆泱这样的,很冷静,冷静得不正常,好像被人打开双腿进入的人不是他,而是一个和他无关的人。

    陆泱好像是个很有趣的人。从前,“陆泱”这个名字在丁槐这里是一个带着穷困优等生符号的平面,从此刻开始,他变得立体。

    丁槐没看太久,他和陆泱对视了一会儿,出于偷窥的隐秘和刺激快感,他没有出声,也没有别的什么动作,又轻轻地把门带上了。

    他不知道自己怎么会这么做,在这天之前,他从没想过会对一个男生产生兴趣,他交过很多个女朋友,什么样的都有,共同点是都很漂亮,也做过一些擦边球的事,他喜欢她们轻软的声音和带着美妙弧度的身体,没有对哪个男生格外关注过。

    陆泱让他破了这个例。丁槐连续好几天做梦都梦到那天在器材室的事,不同的是,主角变成了他和陆泱。

    他知道这样不正常,他不能成为一个同性恋,那会给他带来很大的麻烦。但他控制不住自己,每天早上醒来感受着内裤中的一片黏腻,觉得心情有点复杂。

    他点了支烟,一边抽一边回想那天陆泱露出的那只形状好看又清亮冷静的眼睛,又想起他妈告诫他的话:“槐儿,你想怎么玩都行,别做出格的事,你知道你爷爷的脾气。”

    他深吸了一口烟,把它捻灭了,想,偶尔出次格而已,能怎么样。然后他周五就把陆泱堵在厕所操了,按着陆泱的手腕把人摁在厕所隔间的门板上,从后面上他。陆泱好像对这件事已经习惯了,挣扎过发现挣不脱就不做抵抗,塌腰抬臀好让自己好受些,丁槐顶弄着他在他耳边说:“很识时务啊。”

    陆泱不说话,没有回应也没有叫出声来,只有偶尔忍不住的一两声喘息,都被他压进喉咙里,丁槐拔出来后,陆泱有点站不住,他用低低的声音问丁槐:“够了吗?”

    丁槐坐在马桶盖上,从上往下地看陆泱那张清清冷冷的脸,说:“不太够。”

    这样操起来太没意思,他要陆泱在他身下被操得尖叫,高潮,失禁。他想看看那样的陆泱是什么样子。

    他后来这么做了,果然很漂亮,性感又迷人,他觉得一个人被操到高潮是的样子好像没有他想象中那样丑陋狰狞了,也可以很……很让人心动。他对陆泱更加感兴趣,陆泱在他眼里是多变的,他喜欢去探究他,尤其是周三那个三分空心球后,他想更多地了解一点陆泱,像是探险,或者寻宝。

    他想要知道,这个拥有美好皮囊却沉默寡言的优等生,他真实的模样,到底是什么样。

    丁槐并不觉得自己做了一个多么特别的、重大的决定,不过临时起意而已,他玩得起。

    赵卓被丁槐的这句话堵住了,但他不想放弃,硬着头皮继续说:“多带我一个……也没什么吧?哈哈哈……”

    丁槐这次拒绝得干脆,他说:“不。”他拍了拍陆泱的肩膀,“走了。”

    陆泱全程没有说话,只沉默地收拾书包,把书包背起来跟着丁槐走了,赵卓坐在高侪的位置上,恨自己怎么就怂了呢?

    在快要走出教室门时,陆泱突然回头看了赵卓一眼,赵卓看到陆泱漂亮的侧脸,那张脸上没有过于激烈的表情,只是有一点难过。赵卓被那一点难过攫住了心脏,他站起来,想要再做点什么,陆泱和丁槐已经脚步不停地离开了他的视野。

    赵卓颓然坐下,说了句:“我靠。”过了会儿,一拳捶上墙壁,嘟囔着,“妈的,妈的,妈的!”

    他的心里涌现了一股强烈的后悔的情绪。

    丁槐带着陆泱到了离教学楼最近的一个室内体育场,这时不算太晚,还有人在打球,大多是高一高二的,丁槐找了个没人的位置,拿出手机看了看时间,问陆泱:“不着急回家吧?”

    陆泱摇头。一开始周五晚上没回家时被妈妈狠骂了一顿,说得很难听,不过陆泱已经习惯了,后来他再夜不归宿,妈妈也没说什么了。

    “那行,”丁槐点头,“等会儿打完球,带你去吃点好的。”

    陆泱继续点头,丁槐看他点头的样子觉得很可爱,没忍住上手摸了摸陆泱的头发,软软的,很滑很好摸。比冯灵珊的头发还好摸。冯灵珊烫过头发,发质就没那么好了,烫成很性感的大卷发,只是年纪太小了有点撑不起来,得化大浓妆,但她人是真的长得好看,陆泱也好看,比冯灵珊好看,他不用化妆都……丁槐找了个形容词,足够让人倾倒。

    丁槐浑然不觉他竟然把自己的女朋友和陆泱拿来做比较。

    陆泱把校服外套脱下来放在一边,看起来跃跃欲试,那张平时没什么表情的脸都生动了起来,他活动了一下手脚,问丁槐:“怎么打?”

    丁槐觉得自己这个决定做得很对,果然看到了不一样的陆泱。

    他痞里痞气地笑了笑,拍了几下球。“平时不怎么打篮球吗?”

    陆泱摇头。没那么多时间。

    “那就……先教你运球吧。我们慢慢来。”丁槐把这句话说得有点暧昧,陆泱似乎没听出来,像个准备尝试新事物的小朋友,很认真地点头,“好。”

    丁槐看着陆泱的目光变得深邃,他想,陆泱真的很有趣,还有点可爱。

    他把篮球扔给陆泱,解开了校服POLO衫的一颗扣子:“先试着拍两下,找找手感。”

    陆泱很上道,让丁槐意外的是,他的运动神经很发达,并不是那种除了读书一无是处的书呆子。丁槐的成绩只是一般,他对学习也没有太大的兴趣,但仍然觉得那些能学得很好的人厉害,不过或多或少有点书读多了的呆板,这一点他没在陆泱身上看到。

    陆泱给了他很多惊喜。

    一开始陆泱的动作还不太熟练,有点手忙脚乱,慢慢地找到了门路,丁槐校篮球队队长的头衔也不是名不副实的,他打篮球确实厉害,这样的人教着,陆泱的理解能力和学习能力都强,在运球过人的时候还真的让他把丁槐过了过去。

    丁槐看着陆泱把球投进篮筐,竖了个大拇指:“你打球还挺有天分的。”只是有点可惜,现在都高三了,能打球的时间越来越少,陆泱错过了学打球的最佳时机。

    陆泱好像被丁槐的夸奖弄得有点不好意思,他揪了揪头发尖儿,没说话。

    丁槐看着陆泱被汗水浸湿的脸和跟他同款的POLO衫下因为剧烈呼吸而起伏的身体,眼神暗了暗。

    他把球扔一边,走近了陆泱,伸手捻了捻陆泱带着点汗的耳朵,说:“累了没?今天差不多了,我们去……”吃饭这两个字还没说出来,后面突然传来一个声音。

    “阿槐!”

    丁槐顿了顿,把放在陆泱耳朵上的手拿开,回头看到了冯灵珊。

    “哇,真的是你啊!”冯灵珊小跑过来,“我朋友说看到你在这儿打球,我还不信,你说今天有事,结果就是打球呀?”

    冯灵珊撅着嘴,有点不高兴,但她知道丁槐确实很喜欢打球,不好拂他的意,于是说:“你要打球就打呀,我又不会说什么,到时候等你打完球我们就一起去吃个饭逛个街什么的,多好啊。”

    等跑近后,冯灵珊才看到丁槐身后的陆泱,她知道陆泱,很厉害的学霸,不太爱说话,但这么近距离看到真人还是第一次,她看着唇红齿白的陆泱,一下子红了脸。

    “啊……你……你是,陆泱吧?”冯灵珊知道陆泱好看,但不知道陆泱这么好看,刚打完球脸上带着汗珠有一种鲜活的生命力,但她总算还记得自己的男朋友就站在旁边,没有太过花痴,“我……我知道你,你好厉害的。”

    陆泱浅浅地笑:“是吗?谢谢你。”

    冯灵珊被这个笑给迷住了,脑子里开始循环“这个男人为何如此美貌”的弹幕,丁槐看着自己小女朋友痴迷看着陆泱的样子,皱了皱眉,把陆泱往身后一挡,轻描淡写地说:“我约了陆泱一起打球,怕你无聊,就没给你说。”

    陆泱被丁槐挡在身后,觉得现在这情况虽然不在他的计划内,不过也挺有意思。

    “我不无聊啊,我老……”冯灵珊想起被丁槐挡在身后的陆泱,换了个词,“我男朋友打球这么帅,怎么会无聊?对了,你和……陆泱,怎么认识的呀?”

    丁槐沉默了。

    他和陆泱认识的过程不太正常,对着咋咋呼呼又娇憨的女朋友,他一时想不出更好的说辞。

    在他身后的陆泱却说话了:“我看过丁槐打篮球,很厉害,让他教教我,就认识了。”

    丁槐绷紧的肌肉松弛下来,舒了口气。

    “这样啊……”冯灵珊对陆泱的说法深信不疑,她又看向丁槐,丁槐太高了,仰着头看他实在有点费劲,“亲爱的你们打完了吗?我们一起去吃饭呀,想吃什么,我请你。嗯……陆泱也一起吧?”

    陆泱刚要拒绝,丁槐抢在他前面说:“好啊。珊珊你想吃什么?你吃什么我吃什么,一起吃饭哪能让你给钱啊,别闹,乖。”

    陆泱权衡了一番,一起吃饭实在太尴尬了,他说:“算了吧……”

    冯灵珊挽上了丁槐的手臂:“没什么的呀,一起吃个饭嘛,新朋友一起吃个饭很好的,对吧阿槐?”

    丁槐下意识地想把冯灵珊的手给别开,但他忍住了,看向陆泱:“对啊,吃个饭而已,陆泱,一起吧。”

    陆泱站在原地,刚打完球出了一身汗,这时候觉得有点冷,他先是看了看表情有点僵硬的丁槐,又看向不施粉黛,扎一个清爽单马尾把大波浪卷拢在一起笑得没有阴霾的女生,终于还是点了点头,说:“好的。”

    他们没有去什么高档餐厅,冯灵珊虽然单纯,但是心思却很细,知道陆泱家境不太好,为了不给他压力,选了家学校附近的火锅店。

    三人之间的氛围其实有点诡异,但冯灵珊这个傻女孩并没有察觉到,她叽叽喳喳地和丁槐说着这周的见闻,什么喜欢的明星又出了新歌啦,买到一只很漂亮的口红啦,最近在追的电视剧剧情啦,像只有点聒噪的小孔雀,但不讨人厌。

    陆泱坐在他们俩对面,只是安静地听着,并不插话。

    吃到一半,丁槐起身去上了个厕所,冯灵珊突然压低了声音悄悄地对陆泱说:“陆泱,你好好看。”

    陆泱失笑,冯灵珊真是率真得可爱。

    他仿佛是随意问了一句:“你和丁槐,是怎么在一起的?”

    冯灵珊有点害羞,别别扭扭地说:“就是……看他打篮球挺帅的,他又跟我告白……就、就在一起了。”

    真是简单粗暴的方式,丁槐长得不丑,可以说挺有男子气概,打球确实也不赖,冯灵珊喜欢上他并不奇怪。

    只是……陆泱看着他对面这个眼睛亮晶晶的女孩子,她知道自己的男朋友一边和自己谈恋爱,一边在床上操另一个男生吗?

    在这一瞬间,陆泱有想过要不要告诉冯灵珊,但他有些不忍,这个女孩是无辜的,没必要让她知道这些肮脏的事,而且现在这个时机,太不合适了。

    他若无其事地转移了话题,好像刚才真的只是随便一问。

    吃过饭后,已经有点晚了,丁槐哄了冯灵珊一阵,打了个的送她回家,记下了车牌号,让她到家给他发消息,陆泱在一边看着,发现如果丁槐愿意,他也可以做一个温柔体贴的男友。

    送走了冯灵珊,丁槐转过头看着陆泱:“去我家?”

    陆泱幽幽地看着丁槐,他轻声说:“不太好吧。”

    刚和女朋友一起吃过饭,转过头就能和他上床,尽管陆泱在贫民窟里待了快二十年,不该见识的该见识的都见识过,也是第一次遇到这种人。

    丁槐大概确实有点尴尬,但他很好地说服了自己:“我有分寸。”

    陆泱知道他的话没有参考价值了,丁槐不会听,想走也走不掉,索性跟着丁槐上了出租。

    丁槐带着陆泱回了那栋他家里为他买下的公寓,大概因为今天冯灵珊的突然出现,他比平时要冷静许多,没有一上来就脱陆泱的裤子。

    他先是给陆泱倒了杯水,坐在沙发上点了支烟。

    陆泱坐在丁槐旁边,小口地喝水。他又想起了那个活泼可爱说他“好好看”的女孩子,可是箭已离弦,没法收弓了。

    丁槐抽完烟,侧过身和陆泱接吻。陆泱抬头被动地接受这个吻,感受着丁槐的舌头在他的口腔里翻搅,觉得有点滑稽。

    太奇怪了,两个人像是在偷情,但又根本不是在偷情,只是一场甚至不需要理由的性交,仅此而已“”。

    吻着吻着,丁槐把陆泱抱起来让他坐在自己大腿上,一边亲吻一边揉捏陆泱饱满挺翘的屁股,没一会儿,两人的喘息就乱了。

    陆泱被丁槐野兽似的亲吻逼得不断后退,身体后仰成了钝角,丁槐亲得不舒服,颠着陆泱换了个姿势把他按在沙发上,眯着眼睛说:“羊崽儿,别动。”

    陆泱似乎被丁槐警告的语气和盯着猎物一般的眼神镇住了,他仰躺在沙发上,大口地喘气,伸手颤颤巍巍地抓住了丁槐的手臂。

    他说:“你……”

    丁槐似乎猜到陆泱想说什么,先他一步用更加狂热的吻堵住了陆泱的嘴,他把陆泱的POLO衫往上推到锁骨处,因为常年不见阳光而白得几乎反光的大片皮肤就暴露出来,有几道淡淡的长条伤疤,丁槐的手掌在陆泱的小腹处游离,又移到腰间,腰和臀连接的那一段弧度莫名的色气,丁槐没办法抵抗陆泱的身体,他尝过许多次,百尝不厌。

    陆泱被丁槐撩拨得起了反应,他还想往后退,然而退无可退,丁槐的手伸进了他的裤子,隔着内裤一把抓住了他已经半勃起的阴茎。

    “羊崽儿,你今天不乖啊。”丁槐微微直起身,看着他身下被吻得脸颊泛红的陆泱,嘴唇擦着他的耳朵说,“不听话的人……是会被惩罚的。”

    陆泱颤着睫毛看着丁槐,微张开的嘴露出一截鲜红的舌头,看起来秀色可餐。

    丁槐操了一声,陆泱就是个妖精。他粗鲁地把陆泱的裤子连同内裤一起扒下来,挂在陆泱纤细的脚踝上,拿出茶几下抽屉里的润滑剂,挤出一大滩在掌心搓热了,往陆泱那个隐秘的小洞伸去,扩张得很着急,他想马上进到陆泱的身体,把陆泱操哭、操死、操得神志不清。

    粗暴的扩张让陆泱没忍住叫了出来,但再挣扎恐怕丁槐会更加兴奋,他喘着气说:“丁槐……丁槐……你轻点……啊!”

    丁槐戳到了某个点,陆泱没忍住发出一声尖叫,本来就被操得知冷知热的后穴已经逐渐开始放松下来,吸咬着丁槐的手指,又骚又淫荡。

    丁槐的手指很长,指关节粗大明显,用手指操他时就足够刺激,但陆泱不想就这样被手指操射,那会显得他真的淫荡得像个婊子,他有那么一点可笑的坚持。

    陆泱声音有些发抖,他说:“够……够了,别弄了……”

    “不弄了?”丁槐低笑一声,把手指插到更深处抠挖,“什么不弄了?”

    陆泱不知道为什么一到床上丁槐就变得格外强势,他尽力让自己说出完整的字句:“别……啊……别用手了……你……你插进来吧……”

    丁槐得到了想要的答案,终于不再用手指折磨陆泱,他掰开陆泱的大腿,一条架到肩膀上一条用手压着,抵着因为润滑过度而缓缓流出液体的后穴,一点一点把自己粗大的性器挤了进去。

    被异物入侵的感觉十分鲜明,陆泱咬着唇承受着,那只抓住丁槐手臂的手颤抖着,被丁槐反手抓住,按在沙发上,这是一个献祭一样的交合姿势。

    丁槐开始动作。慢慢地加大力度,看着陆泱在他身下被操得断断续续地发出呻吟,眼睛逐渐开始失焦,身体也变得柔软,任他摆弄。

    他太喜欢这样的陆泱了。

    他空出一只手玩弄陆泱敏感凸起的乳头,啄吻他的脖颈,问:“羊崽儿,你喜不喜欢这样?爽不爽?”

    陆泱被操得说不出话,他知道自己被欲望和快感抓住了,他不对这样的感觉陌生或者抗拒,只是还是觉得有点恶心,不可避免地。

    丁槐狠操了两下,一定要听到陆泱的回答:“说话啊,爽不爽?老公操得你爽不爽?”

    丁槐恶劣地朝着陆泱的敏感点反复顶弄,陆泱受不了了,他挣扎起来,丁槐反而楔得更深,陆泱觉得自己快被捅穿了,他最后几乎是哭着说出口:“爽……爽!你……你轻点……我……我受不了了……”

    丁槐听着陆泱的颤音,果真把抽插的速度放慢了点,他轻浅地插入又退出一点,玩儿似的,把陆泱打湿的额发撩开,看到了陆泱光洁漂亮的额头,有个小小的美人尖,在接近发际线处有一道疤痕,平时被头发遮住,不长,只有两三厘米。

    丁槐抓着陆泱搭在他肩膀上那只脚的脚踝,迫使陆泱把屁股抬得更高,他一下一下地把形状狰狞的鸡巴撞进陆泱身体最深处,每撞一下,陆泱都会颤抖,到最后,陆泱没了力气,被丁槐操得浑身都痉挛,颤抖着射出来。

    射精时陆泱的后穴不自觉地收缩,丁槐粗喘着气在陆泱身体里射出来,把自己压在陆泱身上,绵密地亲吻陆泱的面颊、眼睛和嘴唇。

    丁槐一米九二的大块头,就这么压下来,陆泱被他压得喘不上气,没什么力气地推他:“你好重……起来。”

    丁槐笑着说:“你说话的时候,我能感觉到你胸腔的震动,你感觉到了吗?”

    陆泱没答,丁槐知道自己很重,再压真的把陆泱压坏了,没一会儿就起来了,横抱着陆泱进了卧室,陆泱怕摔,伸出手揽住了丁槐的脖子,低垂着眉眼,明明刚刚才经历过一场性事,他却好像很快就从场景中脱出。

    丁槐看陆泱长长的睫毛,鬓角还是湿的,嘴角轻抿着又变成淡漠的样子,抱着他脖子的手却是寻求安全感的动作,有点矛盾。

    丁槐要撕下陆泱面前那层朦胧的雾。

    到自己的卧室后,丁槐把陆泱放在床上,把被子一把掀到床下,腾出空间,盯着陆泱那个被打开后容纳过他现在流出白浊液体的小洞看。

    他伸出一根手指,抠挖着陆泱后穴他射进去的精液,跪坐上床,把陆泱的腿压成M形,没隔多久又精神起来的鸡巴从前回到那个温暖又紧窒的所在,丁槐舒服地叹了一口气,胯部又动了起来。

    “啊……嗯……”陆泱伸手遮住了自己的眼睛,嘴中吐出一串又一串淫靡的呻吟,丁槐快把他折成180度,强势地压着他,把他的两只手抓住压在头顶,调笑着说:“挡什么?还害羞吗?”

    陆泱面色潮红地看着他,好像有点委屈,眼睛里覆着层薄薄的水雾,皱着眉低低地呻吟。

    丁槐被他看得差点射出来,狠狠地操了两下说:“别用这么骚浪的眼神看我,我会想把你操死在床上。”

    陆泱闭上眼睛,呻吟声却不停,丁槐干脆把陆泱翻过来,用后背位操他,一只手横过去把陆泱带起来强迫陆泱直起身体,一只手撸动陆泱硬挺的阴茎,鸡巴在陆泱身体里进进出出,撞出啪啪的声响,他吮吻陆泱的后背,声音不太稳,他说:“羊崽儿,叫声老公来听听。”

    “老……老公……”陆泱喘息着满足了丁槐的要求,声音黏腻又带着点沙哑,很性感。

    丁槐就着这个姿势操了许久,再次在陆泱身体里射了出来,每次射进去,陆泱总抖得很厉害,跪不住马上就要软倒的样子,全靠丁槐横过去的那只手臂支撑,丁槐撑着他,另一只手重重地撸动着陆泱的性器,让他也射了出来。

    丁槐没有马上抽出,他等了一会儿,开始在陆泱身体里释放另一种液体。

    陆泱马上反应过来,手脚并用地往前爬,但这时那只支撑着他的手成了他的桎梏,他抓着床单,无力地说:“不……丁槐……”

    丁槐按着陆泱的胯部,让自己和陆泱贴得更近,有力的水流一股一股地喷出,打在陆泱的肠壁,直到在陆泱后穴里尿干净最后一滴。

    他放开陆泱,陆泱往前倒下,好像被抽出了灵魂,软软地倒在床上没有动作,后穴不断流出的黄色尿液让丁槐更想弄脏他。

    丁槐揉了揉陆泱的两瓣白屁股,手指按了按他后腰处的腰窝,等着陆泱缓过神来。

    过了会儿,陆泱闷闷的声音从被子下传来,他说:“丁槐。”

    “嗯?什么。”丁槐挑了挑眉。陆泱臀部的弧度太过美好,他总忍不住想去揉。

    “你知道……”陆泱顿了顿,“什么物种,会在做爱的时候进行尿液标记吗?”

    “什么物种?”丁槐还是没忍住,又上手揉了两把,很有弹性,顶弄的时候会颤得很厉害,摸起来很舒服。

    “那种只有兽性的野生动物。没有规则,没有人性,只有欲望。”你就是这样的物种。

    “是吗,我很荣幸。”丁槐拉着陆泱的手臂把他拖起来,陆泱的后穴一直淅淅沥沥地漏出尿液,但他反应还算平静,任由丁槐把他半拖半抱地弄进浴室为他清洗身体,在清洗的过程中,丁槐又做了一次。

    有时候,陆泱真的很佩服这些人好像永远用不完的精力。

    最后一次做完,丁槐把手脚软得无处安放的陆泱抱着放回床上,把他当一个大型玩偶那样抱着。

    陆泱很沉默,背对着丁槐,丁槐能看见他消瘦的肩胛骨和细瘦的腰肢,虽然瘦,但陆泱是软的,抱起来很舒服,丁槐把他抱得更紧了点,嗅他头发淡淡的香气。

    不知过了多久,丁槐都快睡着了,突然听见陆泱轻声说:“丁槐,我们以后不要这样了吧。”

    丁槐一下子清醒了过来,他下意识地收紧手臂,问:“什么?”

    陆泱被他勒得有点痛,但他没说:“我说,我们以后,不要再这样了。你有女朋友,和我做这种事,很奇怪。冯灵姗是个很好的女孩子,你不应该这样。”

    丁槐的表情阴晴不定,他沉声说:“陆泱,你管得是不是有点多?”

    陆泱转过身来,那双不沉溺于情欲而格外明亮的眼睛直勾勾地看着丁槐:“我不是在开玩笑。我和冯灵姗,你总得对一个人负责,对吗?”

    丁槐沉默着,搂着陆泱的手放开了。

    陆泱并不在意,他知道丁槐会好好想他说的这几句话就够了,他就是要搅乱丁槐的思绪。陆泱没再说什么,他把自己蜷成一团,就这么面对着丁槐继续睡了。

    丁槐却没能再睡着。他看陆泱似乎是睡着了,掀起被子到阳台抽烟,琢磨着陆泱对他说的话。

    陆泱大多数时候是沉默而安静的,既然他说出口了,丁槐当然知道他是认真的。

    丁槐想着还像个小孩一样活泼灵动但过于单纯的冯灵姗,和现在在他床上躺着全身赤裸遍布他留下的痕迹的陆泱,抽完了半盒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