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遗憾之失（李木子的心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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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音拍了几周的戏，期间李木子也来过。 他不是话多的人，看到黎音的时候，也只是笑笑，然后默默的做着自己的事情。 剧组的演员都撤的差不多了，黎音和李导在摄影棚里反复打磨下一段剧情。 李白一直挺喜欢黎音，对她也是寄予了很大的期望。 又是好一会儿，李白拍拍手说收工了，剧组里的工作人员才开始三三两两的散了。 自从那次黎音看到他和温颍在一起，问渚就没再来过。 她心里已经不疼了，习惯了。 或许，他和温颍…… 林夕这时候走进来，手上拿着黎音的衣服。 “黎音姐，把衣服一换吧，司机在外面等了。” “好。” 黎音刚接过衣服，就看到门口站了一个人。 黎音一愣，心跳加速。 问渚，他怎么来了？ 他今天穿的很随意，黑色的衬衫，和同色的西装裤。 袖口被随意的挽起，露出他线条流畅的手臂，上面的青筋凸起。 问渚的头发今天没有梳上去，只是有些凌乱的垂在额前，显得年轻活力了些。 他的眼底有淡淡的青紫痕迹，淡粉的唇瓣旁边长出来一些青茬茬的胡须。 问渚就这么靠在门框边，他身形高大，像是一堵墙直接堵上了门。 黎音看着他，他也就这么直勾勾的盯着黎音。 “林夕，你先跟着司机回去吧。” 林夕虽然傻，但是看着眼前的架势，她还是先溜为妙。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问神竟然和黎音姐组CP，她真的要磕死了。 “哦哦，好的。” 林夕赶紧溜走，跑的飞快。 问渚等林夕一走，就抬脚走进来了，然后反手关上了门。 “怎么走的这么晚？” 他在黎音的公寓里等了很久。 “李导在给我讲戏。” 黎音干巴巴的解释了一句。 “你在怪我。” 黎音的眼神闪动。 “怪什么？” 她就是在怪他，怪他不来看看她。 “怪我不来看你。” “没有。” “嘴硬。” 问渚走到黎音身前，伸手摸了摸她的脸。 他的手心有些薄茧，蹭到脸上痒痒的。 问渚弯下身子，把黎音抱到化妆台上，用手撑着桌面，和黎音平视。 “黎音，别说谎。” 人生这么短，别说谎，别错过我。 “我没有。” 黎音还在倔强的支撑着她只零破碎的自尊。 问渚突然想听黎音说她爱他。 “说你爱我。” “爱你。” “谁。” “我。” “连起来。” “爱你。” “你是故意的？” “问渚，你爱我吗？你真的想听这句话吗？” 问渚的嘴角一勾，看着黎音的脸，笑了笑。 可黎音看出他眼里的意味。 “我不像她，你失望了吗？” “黎音，你从来不是她。” 黎音的心一分分下沉，她早就知道…… “你只是你。” 独一无二的你，绝无仅有的你，独属于我的你。 他做的坏事太多，不敢渴求她的原谅。 黎音和问渚对视上，揣测问渚的情绪。 问渚捂上黎音的眼睛，低头，吻上黎音的唇瓣。 她的嘴唇很软，很香甜。 他很后悔，为什么没早点品尝到这样的美味。 黎音有些紧张的把身体紧绷，他是亲了她，是吗？ 内心里升起一抹复杂的情绪。 原本的阴霾被扫去，她就是这么容易哄好的人。 她恨自己这么没骨气，可又一次次的沦陷。 问渚结束这个吻，他捂上她的眼睛，害怕她看到他眼里要溢出来的情意。 什么时候，黎音，渐渐取代了那个人，占满了他的心。 可他知道，有些东西，他永远不会拥有的。 他既然跌入深渊，就没想过爬出来。 问渚要做的，是拉所有人同他一起，跌入深渊…… “回家吧。” 黎音点点头，她身子软了，被问渚抱了下来。 黎音不敢奢求什么。 上天啊，原谅她的懦弱和痴情。 是她自甘卑微的为人替身，是她不求名分的任人欺辱。 可那又怎么样呢，她喜欢就好了…… 她真的很喜欢吗？ “温颍——你不要得罪她，尽量不要和她有交际。” 问渚是担心黎音，毕竟温颍背后的势力太大。 黎音垂眸，原来，所有的柔情还是因为温颍。 她现在变成了大明星，他是害怕她会为难温颍吧。 “我不会为难她，如果她不主动招惹我的话。” 这是黎音最大的让步了。 问渚听出来这句话的自嘲，只是他不能解释。 有些事情，黎音知道的越少越好。 “黎音。” 问渚的眼神微眯，语气有些烦躁。 “我说错了吗？” “算了，回去吧。” 黎音不明白，明明受委屈的是她，为什么问渚还是这么一副表情。 是觉得她太刻薄了吗？ 可还要她怎么做。 问渚看着黎音，她又闹别扭了。 可他什么也没说，他不能说。 问渚伸手，抚了抚黎音的发丝，接着握住黎音的手，拉着她走出去。 谁知道当面碰上了李木子。 黎音也是有些意外。 李木子拿着笔记本，站在了原地。 黎音刚想张口，就被问渚拉走塞到了车里。 她转头看见李木子正在看着她，她心里有些慌。 不知道怎么和他解释，索性就不解释了，随他怎么想吧。 反正她和问渚，本来就是不干不净。 李木子站了很久，直到那辆车驶出他的视线。 他的手指收紧发白，全身僵硬。 他还是来晚了。 黎音的成绩不是很突出，可她的语文很不错，总是在榜上压他一名。 所以，他在很早就注意到了那个总是在角落里咬笔尖做数学题的女生。 黎音长的很好看，是班里男生倚在窗边会讨论的对象。 他有时候就静静听着。 说实话，他也觉得黎音很美。 可班上的女生却不太喜欢她，总是搞恶作剧捉弄她。 他从来不管闲事。 他的成绩次次第一，在一楼大厅的光荣榜上，每次都是他在第一位。 每科的前三名也会在榜上。 他看了看其余几科的榜单，当他走到语文榜的时候，他停下了脚步。 黎音。 两个端正的印刷体写在了李木子的前面。 名字上面是黎音的照片，她好像不怎么笑，连证件照也是冷冷的一张脸。 那时候她还留着刘海，遮住了她的眉毛。 鬼使神差的，李木子想抚开她的刘海，看看她总是紧蹙的眉头。 李木子看了看角落的监控，他心里闪过一个令他惊讶的想法…… 黎音的照片被人扣掉了，一楼的监控被人给打碎。 没人知道是谁干的，不过大家都以为是那群女生，毕竟，除了她们，也不会有别人这么针对她。 没人在乎黎音，没人…… 这是李木子第一次干坏事，干了一件超脱他计划之外的事情。 捏着照片的手收紧，他一下午没有听进去课。 放了学，李木子走的很晚。 他在楼下看到站在被扣掉的照片前的黎音。 她的表情淡淡的，看不出来情绪。 没多久，她走了。 李木子上前一看，黎音这两个字也被扣了下来。 少女的背影在夕阳下被拉长，李木子第一次感到愧疚。 她的努力，被他的自私掩埋。 明明这么努力发光的人，他怎么可以这么对她。 黎音的手上捏着她的名字。 就当她不存在就好了…… “黎音。” 李木子跟了过去，喊了一句黎音的名字。 黎音转身，看到并不熟悉的李木子。 这是他们的第一句话。 黎音的眼神在询问。 李木子看着黎音清澈的眼睛，他不敢，他怕看到黎音眼里对她的厌恶。 没有原因，就是害怕。 “那个……你的背包拉链开了。” 黎音看了眼自己的书包，确实是开了。 她看着李木子，道了一声谢。 简短的对话结束，李木子像是考了一场试。 少年的荷尔蒙像身高一样激增，伴随着月光泄了出来。 李木子坐在椅子上，他的手放进裤裆里，激烈的上下抽动。 桌子上，摆着一张照片，是黎音的那张照片。 他一向用来拿笔的手正干着他从来没想过的事。 羞耻和快感抵过所有。 一声低喘，浓白的液体射在了练习册上。 李木子身子一瘫，他仰倒在椅子上，闭眼喘息。 纯白的体桖衫被汗水打湿，他的灰色短裤也被洇湿。 他这是怎么了…… 他是不是，和那群男生一样坏。 泪水滑落脸庞，愧疚达到极致。 从那天之后，李木子就开始默默关注黎音，不管是一起晚归的下午，还是刻意路过的课间…… 所有的所有的，都是他不能宣之于口的暗恋罢了。 他尽可能的默默守护帮助着黎音。 她的数学不好，他就把自己的习题册复印一份，装作是老师发的资料明目张胆的送到她手里。 因为没人会关心黎音的资料，黎音也从来不会看别人的资料。 黎音可能永远不会知道，她无数个下午咬着笔尖思考的，是李木子为她整理的一个又一个的重点题型，是他用无数的日夜拼出的知识点。 她该疑惑的，为什么老师从来不在课上讲这些题。 因为这是李木子只为她一个人写的…… 她该好奇。 为什么资料的第一页，写着r=a（1－sinθ）。 为什么在资料的最后一页，又写着128√e986。 可惜她太笨，看不懂那些隐晦的喜欢。 体育课上，那些女生总会趁黎音去洗手间换衣服的时候往她课桌上放一些“东西”。 李木子就会默默的坐到黎音旁边的位子上，那些女生看到李木子在，就不会动手。 黎音的每一本习题册，上面的红字批注，不是老师改的，而是李木子。 在每次的午饭时间，都是他嚼着面包手上拿着红笔一字一句的批改。 黎音的英语听力不好。 可她没有钱去买录音机练习。 李木子就故意走晚些，把自己录音机的声音调到最大，确保最后一排的黎音可以听到。 录音机里播放的是他早已做了无数遍的习题。 他装作做题的样子，只是想让黎音多听一些。 黎音总是感觉自己很幸运，她觉得即使自己再糟糕，可也总有细心的老师认真批改她的作业，留心她的学习进度。 每节体育课，她总会幸运的避开那些女生的恶作剧。 每本习题册上，都有老师细心认真的批注。 每个晚归的下午，都有李木子在练习着他的听力。 …… 零零碎碎的幸运，让她感觉或许人生没有那么糟糕。 上天总会眷顾她的不是吗？ 可她不知道，她所谓的巧合和幸运，是有人在背后小心翼翼的守护。 极致的暗恋，是不打扰，也希望你好。 李木子会不会后悔，他没有保护好黎音…… 如果没有如果，他们的结局会不会是另一种模样。 他们会不会一起挽着手漫步在夕阳之下，说着那些小确幸…… 可惜没有如果。 遗憾是真的，痛苦也是真的。 李木子回到了律所，他用来麻痹自己的方式，就是工作。 让自己忙起来，也许心里的痛就会少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