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缘起
吉祥 水云镇来了个傻子，一问三不知，只知道嘿嘿的傻笑。傻子来镇上好些天了，没人管没人问，那天兴许是饿得急了当街抢了一个小孩的肉包子，被他家大人追着打了两条街，还是乐坊的小褚先生看见了，本着孔夫子仁爱的思想收留了他。别看傻子问不清来处，言不明去路，但是宽肩窄腰，身材高大，孔武有力。每天帮着褚家砍砍柴、挑挑水，顺便再去码头扛扛麻袋，也算是安顿下来了。 但是谁能想到二人在十五灯节当晚被乡民发现在小巷子里发乱簪脱、衣冠不整。 真真是伤风败俗！ 那天之后，关于二人的闲话就像长了翅膀一样很快传遍了整个水云镇。大家都说是那个傻子强迫小褚先生的，毕竟傻子人高马大；大家还说是那个傻子勾引小褚先生的，毕竟傻子不懂人伦纲常；大家总结说那个傻子是褚家的灾星，搞得褚父气死，褚母病倒。 所以大家要把这个灾星赶走！说干就干！ 当乡民们拿着铁锹、木棍来到褚家，却发现事情似乎不像大家想象的那样。 满身药味的小褚先生拼命拦着乡民不让赶走灾星，嘴上说着：“是我与吉祥两厢情愿，万望各位手下留情！”他脸上的焦急不似作假，动作也失了往日的从容。 乡民怎么能容许镇上存在这样一对异类？ 当然是不能！ 于是，镇长大人发话了：“小褚先生，我现在还尊称你一声先生。你看看那个傻子把你家害成什么样了？咱们镇子百年清宁，万万容不下这样一个异端的，让我们把他赶出镇去，还你还大家一个清净！” 褚清听后急忙辩解道：“镇长大人，吉祥虽然心智受损但是生性纯良。如今，大家要把他赶走，在下也知道其中缘由，无非是为了保护我，不忍我误入歧途。然，那是吉祥呀！我与他两情相悦，怎能算是歧途？再者他的品行在这段时间大家也是有目共睹的。怎么就不能容下我们呐？” 镇长听完气的不轻：“褚清！那傻子虽然长得好看，但也不至于让你做到如此。我看你是被他迷了心窍！敬酒不吃，非要吃这罚酒！今天那傻子必须滚出我水云镇！水云镇容不下这样的灾星！你要拦着也给我滚出去！” “我誓与吉祥共进退！” 三人被赶到镇外，最先受不住的自然是褚母。本身大病未愈，又没有得到很好的修养，在一个雨后终于发起高热。能试的退热方法都试了，毫无作用，急得褚清像是热锅上的蚂蚁。还是吉祥自告奋勇：“我去镇上……找大夫……阿清不哭。” 母亲这边离不了人，让吉祥去寻大夫实在是无奈之举。可是吉祥出去一整天了，褚清也担心了一整天。左边是母亲的病情，右边是吉祥的安危，哪一个都不能抛下。终于在黄昏时分，褚清看终于在黄昏时分，褚清看见了一个摇摇晃晃的影子，他禁不住跑上前去查看。大惊之下，确实是吉祥，却是满身泥泞，头上还有血迹，“吉祥！怎么回事？怎么受伤了？”说着便扶着吉祥往回走。 “阿清……我头晕，摔倒了……没找到大夫……对不起……”吉祥似乎意识越发的不清楚，说话开始断断续续。待被扶着躺在床上时已经开始胡言乱语，“阿清……阿清……救我………………” 褚清见状不再犹豫，转身便往水云镇跑去，只盼着能找到大夫出诊救救母亲和吉祥。 “……阿清…………对不起………………” 等褚清请到大夫回到城外，看到的是一个意识清醒的吉祥。两人对视的第一眼，褚清就已经确定了，吉祥不傻了，准确的说他的记忆恢复了。但还是放心不下，大夫诊完脉后，确实如此，原本淤堵的脉象已经畅通，滑数有力，跳突如豆，已是大好。 褚清心下一沉，没有说什么，只是转头领着大夫去给母亲瞧病。 无意间一回头却发现吉祥不见了，褚清心中一紧，连忙追出去。刚跨出门槛，就看见前方不远处有个高大的人影，其双手背在身后，微微仰头看着远方的明月，月光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从刚刚第一眼，就有什么不一样了，虽然还是那个人，可是到底是不一样了。 有些事情总归是要弄清楚的。褚清走到吉祥身后说到：“吉祥，你恢复记忆了？现在感觉还好吗？”他莫名地想要逃避吉祥的脸。 “原来我失忆期间叫吉祥，”傻子回过头来看着褚清，眼神精明锐利，不复当初，“多谢公子搭救之恩。我乃……” 虽然褚清早已料到吉祥恢复记忆，但是失去身为吉祥的记忆的这件事还是不能让褚清接受。好端端一个吉祥怎么说没就没了呐？褚清已顾不上多年来学到的诗书礼仪，出言打断了吉祥的话：“吉祥……这段时间你都忘记了吗？你还记得我是谁吗？我是褚清，你流落水云镇……” 静静听着褚清语无伦次的说完，吉祥还是无所触动，像是在听一个与自己毫无相关的故事一样，“实在抱歉，刚才我就在努力的回想，还是一无所获。公子大恩，日后我定当报答。”说完吉祥便后退一步，向褚清郑重地行了个礼，“只是你我……这事，怪我失魂糊涂，还望公子……忘却前尘，一别两宽。” 褚清听完这一番话怎能不明白吉祥的意思，只是亲口说出来总是最伤人。毕竟雄鹰养好伤后定当回归苍穹，那里才是他应该去往的地方，褚清按下心中酸涩，强打精神，“褚清万万不敢担此大礼。”说着也后退一步，向吉祥作揖，“那就如公子所愿，恭祝公子大病得愈，日后必定无往不利。”放手这几个字说出口，酸涩无比，“报答倒是不必。你我只当这是黄粱一梦。梦醒之后一切如常。往事莫再提及。” 吉祥还待说些什么，褚清已经转身回去了。 终于在黄昏时分，褚清看见了一个摇摇晃晃的影子，他禁不住跑上前去查看。大惊之下，确实是吉祥，却是满身泥泞，头上还有血迹，“吉祥！怎么回事？怎么受伤了？”说着便扶着吉祥往回走。 “阿清……我头晕，摔倒了……没找到大夫……对不起……”吉祥似乎意识越发的不清楚，说话开始断断续续。待被扶着躺在床上时已经开始胡言乱语，“阿清……阿清……救我………………” 褚清见状不再犹豫，转身便往水云镇跑去，只盼着能找到大夫出诊救救母亲和吉祥。 “……阿清…………对不起………………” 等褚清请到大夫回到城外，看到的是一个意识清醒的吉祥。两人对视的第一眼，褚清就已经确定了，吉祥不傻了，准确的说他的记忆恢复了。但还是放心不下，大夫诊完脉后，确实如此，原本淤堵的脉象已经畅通，滑数有力，跳突如豆，已是大好。 褚清心下一沉，没有说什么，只是转头领着大夫去给母亲瞧病。 无意间一回头却发现吉祥不见了，褚清心中一紧，连忙追出去。刚跨出门槛，就看见前方不远处有个高大的人影，其双手背在身后，微微仰头看着远方的明月，月光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从刚刚第一眼，就有什么不一样了，虽然还是那个人，可是到底是不一样了。 有些事情总归是要弄清楚的。褚清走到吉祥身后说到：“吉祥，你恢复记忆了？现在感觉还好吗？”他莫名地想要逃避吉祥的脸。 “原来我失忆期间叫吉祥，”傻子回过头来看着褚清，眼神精明锐利，不复当初，“多谢公子搭救之恩。我乃……” 虽然褚清早已料到吉祥恢复记忆，但是失去身为吉祥的记忆的这件事还是不能让褚清接受。好端端一个吉祥怎么说没就没了呐？褚清已顾不上多年来学到的诗书礼仪，出言打断了吉祥的话：“吉祥……这段时间你都忘记了吗？你还记得我是谁吗？我是褚清，你流落水云镇……” 静静听着褚清语无伦次的说完，吉祥还是无所触动，像是在听一个与自己毫无相关的故事一样，“实在抱歉，刚才我就在努力的回想，还是一无所获。公子大恩，日后我定当报答。”说完吉祥便后退一步，向褚清郑重地行了个礼，“只是你我……这事，怪我失魂糊涂，还望公子……忘却前尘，一别两宽。” 褚清听完这一番话怎能不明白吉祥的意思，只是亲口说出来总是最伤人。毕竟雄鹰养好伤后定当回归苍穹，那里才是他应该去往的地方，褚清按下心中酸涩，强打精神，“褚清万万不敢担此大礼。”说着也后退一步，向吉祥作揖，“那就如公子所愿，恭祝公子大病得愈，日后必定无往不利。”放手这几个字说出口，酸涩无比，“报答倒是不必。你我只当这是黄粱一梦。梦醒之后一切如常。往事莫再提及。” 吉祥还待说些什么，褚清已经转身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