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7 资本才能握在手里而不是爱
整整十天汪大哥才首肯，汪洋一出院带着旅行证件就去了H市的拍卖会，限量款的包起拍价120万，汪洋势在必得，最后叫到300万，拍了张照片发给徐熙。 【O】：地址？ 【Sunshine】：你发错了？ 【Sunshine】：不用了，这个我有。 …. 操。 汪洋烦的要命，把东西直接叫人送到他妈那，什么行李也没拿，就带着护照手机和银行卡，用手机快速买了张机票从H市飞到Y国L市。 等脑子不热的时候人已经在Y国机场了。 徐熙反反复复看着男孩发的图片和两个字，微博上很快出现了热门。 ——突然有点后悔没有要…白给别人做嫁衣。 逐渐正视自己感受，决心改变表达方式的徐熙有些气馁，好在汪母来了信息： 【汪妈妈】：熙熙，这个喜不喜欢？汪洋给你拍的。 汪母自然知道小儿子从来不给自己送包，突然这么大手笔只能是因为没好意思送出去。当然，汪母还没想过可能是熙熙宝贝拒绝了自己的小儿子，还准备助攻一次。 【Sunshine】：喜欢，麻烦阿姨帮我放到我的衣帽间吧。 没错，徐熙在汪家主宅里还有一个衣帽间，连着汪洋的房间，里面只有一个柜子里是汪洋的衣服，一个抽屉是汪洋的手表，一面鞋柜是汪洋的鞋子，剩下的几面顶天立地的透明衣柜里都是徐熙的战利品，来自自己，来自汪父汪母，来自徐父徐母，还有一部分舍不得丢的小衣服来自小时候傲娇嘴硬但很宠女孩的汪洋。 ——嗯，自己的包就送给辛辛好了，这样汪洋也不会知道。 徐熙还不知道再过十三个小时一向不顺着毛摸就炸毛的男孩会在被拒绝后坐上了最近的一班飞机来到了Y国。 在飞机上汪洋根本睡不着，翻来覆去都是徐熙刚刚拒绝的话术。他忍不住又去看其他拍卖会的藏品。 之前不管做了什么过分的事情，只要支票的数字够长，总能得到原谅甚至是道歉和追捧。这就是汪洋与女孩相处的方式，看似畸形却也并不是单向形成。总有人在金钱面前折腰，将底线抛弃，一心追逐买卖利益。 汪洋是购买者是消费者是顾客，他不必在意那些服务员是否开心，只需要评价服务是否到位，只需要注重自我的感受。 他没有谈过正经的恋爱，从小他的视角下连父母都是畸形的，母亲哭泣父亲出轨，无尽的头条报纸新闻，母亲摔在满地的碎片。 “都怪你，没有你就好了。” 也许是因为怀了自己，父亲才出去找人。起码当初的母亲是这么认为的吧。 ### 汪母激动的把抱抱摆在徐熙的展柜最中间，似乎明天就可以抱到孙子了。女人哪怕将近五十也是风华正茂，丝毫不输外面的女明星，岁月在她的脸上不曾留下残酷的痕迹。 汪母激动的上了楼，冲进老公的书房，汪父也没有中年油腻的感觉，反而具有成熟男人的魅力，戴着金边眼镜看着书，曾经叱咤风云的商业神话已经退休，每天看看书陪陪老婆聊自己孩子的八卦。 “汪洋那个兔崽子终于开窍了，还知道给熙熙去H市拍包，明年咱们就把订婚宴办了，后年就能准备抱孙子孙女了，到时候一个像熙熙一个像汪洋，多好。” 汪家群宠溺的看着自己的小妻子陈溪悦，将人抱在腿上再把眼镜摘了，吻了吻女人说个不停的嘴： “溪悦，孩子的事情让他们自己决定，你不必总担心汪洋，更别想着抱孙子孙女当做补偿。你那时也只是生病了，怪我工作太忙没有注意你的心理状态。汪洋这个小子这么不像话也是我们当初补偿心理太重，反而做错了事。你不必再介怀，就算有什么也是我来弥补。” 女人泄了气，叹了一口气十分忧虑的看着男人桌上的全家福，小小的汪洋却没有笑容。 ### 三十三岁怀孕的女人在圈子里很稀奇，大部分都是年轻貌美的女孩，怀着孕上了位甚至没上位住进了别墅区。危言耸听的故事残害着荷尔蒙失衡的孕妇，媒体的捕风捉影加剧了女人的不安。 大儿子也不过十三岁，汪家还要靠汪家群一个人撑，经济泡沫下局势不好，老汪常常四处奔波，跨国跨省，不是在飞机上就是在酒局，妻子不凑巧的意外怀孕，自己却不能给予之前那般的陪伴。 陈溪悦的本家不是什么大门大户，重组家庭还有一个同父异母的妹妹，话里话外都在说现在的男人多不靠谱，看见姐夫上了多少头条，现在男人在老婆大了肚子的时候最喜欢出轨。 三十岁以后的女人生完小孩身体恢复不好，多得是女人被抛弃，姐夫生意越做越大，姐姐可要上点心。 妹妹勾引姐夫不成气急败坏，看着三十多岁的女人还和二十岁的时候一样，内心恶毒的想法瞬间成型。 孕妇敏感脆弱，轻轻松松就能让她们陷入自卑怀疑恐惧和不安，每天胡闹只会更惹人厌烦。陈瑶每天给陈溪悦发那些新闻，添油加醋，好像自己在现场见证过一样。 陈溪悦生产完后更是在坐月子的时候故意打开新闻让女人看那些三十多岁哭诉的妻子们。就这样，等汪家群意识到不对时已经太晚了。 溪悦陷入了魔怔，甚至想要杀死自己的孩子，认为这就是丈夫晚归的原因。她砸碎了所有的曾经热恋时收藏的盘子杯子，跪在地上哭泣。汪家群看着那些视频心仿佛被撕成了碎片。 他派人查了很久，知道真相后彻底和陈家断绝了关系，取消了合作停止了融资。他抱着病重的妻子，在外冷酷无情的男人哭的像个小孩，第一次悔恨自己。 有那么一瞬间他也希望汪洋不曾来临，是不是这样就不会有这些意外了呢？ 但孩子是无辜的。 病重的溪悦靠着对孩子爱与恨的挣扎努力治疗着，断断续续，反反复复，汪家群却也不能把手上的事业抛掉，豺狼虎豹环顾四周，因此治疗效果可见一斑。 六岁前的汪洋无法理解母亲对自己的厌恶，他看着电视里的新闻将一切怪罪在父亲身上，可到最后也无法解释为什么母亲会恨自己。 对别人温柔的母亲却对着自己叫骂，会当着自己的面砸碎他所有心爱的玩具。 六岁前的汪洋不再相信世界有所谓的爱，父亲不爱母亲，母亲不爱我，我也不爱任何人。 那漫长的治疗哪怕大家都很努力却不可否认那几年成为汪洋最长的一场噩梦，带来了不可磨灭的影响。暴躁狂怒的小孩和六岁以后无比愧疚的父母滋生了更多更多的错误。 大哥已经二十岁，忙碌的实习也没有时间给予更多的关怀给逐渐沉默的弟弟，再后来汪洋执意跟着汪洲也不愿意和父母一起，在隔壁房间听见不同男人女人的声音，意识到自己为什么不去享受别人的爱呢？哪怕是买来的。 一点点扭曲，那些黑暗的日子长进了汪洋的骨子里，唯一的光亮只是一个小跟屁虫，被他推倒也不会哭泣，反而看着他哭红的眼眶心疼的递给他一颗奶糖。 他谁也不爱，因为谁也不爱他。 谁也不会爱他，不可能爱他。 那颗糖是甜的，但或许只是因为怜悯。 温暖也会在一瞬间伤害他的自尊心，他的思想早就只能以恶意揣度他人。他讨厌着这个跟屁虫，却不得不承认被人追着很温暖。 不是要他滚，不是希望他不存在，不是故意忽视。 那双眼睛里有自己，他在她的眼里终于看到了自己。但与此同时他也不敢再看那个女孩眼里的自己，他不相信她的眼神，只因为太过纯粹。 汪洋告诉自己，他只需要稳定的关系，资本的力量，权力的压制，购买消费，而不是指望着那虚无缥缈的爱与责任。 ### 【O】：程哥，你们在哪，我刚到Y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