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又见面了
开工后小流量还是保持着和金主爸爸的联系，每天都要煲电话粥，活像恋爱中的小情侣，有时小w偶尔也能听到他们聊天的内容，双儿发挥着自己的优势，甜糯地撒着娇，有时候都喊金主darling，小w都有些受不了了。 不过要是不影响工作，她倒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此刻在拍摄现场，小流量在打盹，他还是一直面对着镜头做作的搔首弄姿的，一旁的小w看出他的状态不佳，摄影师也有了脾气，直说他不专业，对啊，他确实不专业，这个代言他也不想接，这么小众的运动品牌他还瞧不上呢。昨晚跟金主爸爸说了代言没意思，央求着他给换一些，全都答应下来了。小w把他叫到一边时，他还没看出她的怒容，谁能料到在这无人之处就是劈头盖脸的一顿骂。 “你翅膀硬了？面对工作就是这样的态度？” “你答应的好好的，来了现场又掉脸子又耍脾气的，你当你多大的咖位？” “你现在红了？可以不努力了？你凭的什么？靠的什么？是你在闻先生床上的功夫？还是你独一份儿的娇宠？” “告诉你，别把自己看的太高了” “狂妄” 小流量目眦欲裂，他被小w不断输出的话刺激到了，原来她是这样看待自己，可是人家说的话，他确实没有一句可以反驳，他自以为跟金主爸爸谈恋爱似的甜蜜了这么久，完全把自己当作正房了，早已将包养的事抛之脑后，他过于投入这么一段自以为是的感情了，金主爸爸从来没有给过他什么承诺或是给过他什么名分。 他以为一切都这样水到渠成了，可结果却还是在原地踏步。 小流量的眼睛红红的，但他没有落下泪来，不然一会儿还得补妆，麻烦得很。他一声不吭地回到工作场地，配合摄影师的要求，完成了这一组拍摄。 小w见小流量的状态恢复过来了，也没有过多关心，正好有个导演来电，她忙去接了。 小流量虽然当时没有显露出太多情绪，但是小w那些话真的让他心里不舒服，他强忍着完成工作之后，便换了一身衣服，戴上口罩帽子，一声招呼也不打地走了，他需要找个地方冷静一下，随手打了一辆出租车便一骑绝尘了。 小流量上了这辆车之后，真的一句话也没说过，任凭司机师傅一直絮絮叨叨地谈了一路。小流量并没有说目的地，只是让他随便开着，跟司机师傅比起来，他真的算是个内向的人了，双儿以前太天真了，别人稍稍对他好一点，势头猛一点，他便不管天南海北也要跟人家去了。 被头一家经纪公司诓骗是这样，现在到了金主爸爸身上更是如此，他还是太容易相信别人了，不设防的毛病怎么也改不了。 上家公司对他勉强还让他那般肝脑涂地，何况是跟他有了肌肤之亲的那么一个活生生的有颜有钱的人呢？ 小流量让司机靠边停了车，也没仔细数，便把一把钞票递了过去，司机直说用不了这么多，他却说让司机师傅用多出来的钱去买些润喉的药或者水，倒是让人家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了。 终于呼吸到自由的味道了，虽然平日里他也有放松的时候，但一直和小w形影不离的，有时候一个人也挺好的，想去哪儿就去哪儿。 他没有去别的地方，只是有感而发，回到了自己的母校，有时也会叹息自己的命运，也怪当时脑子不清醒就那样被骗去了，后来遇到现在的金主，但也没听他提起过让他再回来读书，金主爸爸肯定有自己的考量，他也不知道自己现在在这个圈子里算不算红，反正人家也不指着自己一个挣钱，不过是养的宠，侍候的周到了便多安排几个代言，不好了就放在一旁不理就行，哪有什么为难之事，庸人自扰的只有自己。 他试着进校门，没想到居然进来了，可是心境早已不一样了，他窃喜自己终于能再回到这熟悉的地方，渐渐地脚步都有些轻盈了，他又到了那片风光动人的湖边，想想自己也曾和同学散步，坐在草地上探寻着演技，哪像现在名不见经传的小流量。 他看着从身边走过的学生，眼中止不住的羡慕，这是他再也回不去的时光，曾经的，他不珍惜的，最不以为意的。 他正在这里怅然若失，伤春悲秋之时，后背突然被人轻拍了一下，打断了他的思绪，他扭头看过去，却发现是上次的老戏骨。 老戏骨看着他微张的嘴笑了笑，果然是他，蒋映今天本来跟这个戏剧学院的教授有个约，事情忙完后又拒绝了人家的饭局，直说还有其他事。谈完之后正百无聊赖的在校园里闲逛呢，戏剧学院里看到知名演员明星本来也不是什么稀罕事，因此一路上也没有什么人上来搭茬，他经过这里时看到有人在湖边的长椅上坐着，看那身影只觉得眼熟，走进了一看，果然是那个小孩儿。 他对这个小孩儿可谓是印象深刻，不知道为什么就能在他身上提起这么大的兴趣，他尝试着用年轻人的方式打招呼，又见了小孩儿的反应更觉得有趣。 “又见面了，是不是吓到你了？” “啊，蒋老师，没有没有”双儿连连摆手，没想到居然在这里碰到了老戏骨，简直不可思议。小流量暗叹自己今天除了难过之外还是有点收获的。 “原来你是这个学校的啊” 听到老戏骨这么说，他更觉得尴尬了，他该怎么跟人家解释呢？太复杂了，像他这样的戏骨应该看不起中途辍学的学生吧，小流量到现在还记得小w的谆谆教诲，想着留给人家一个好印象，忙说不是，只是今天想着来感受一下大学的氛围。 老戏骨听到小流量这样说便不再追问了，看着这孩子年龄还小，可能也是生活所迫才进了这个圈子，但是看他上次的舞台效果，又觉得他还是有一定的积累的。也许是这孩子悟性高是个演戏的料子。对他的好感又深了一点，他知道现在的圈子太过浮躁，很多小男孩也加入了这个阵列，所谓好料子真的可遇不可求。 “你吃午饭了吗？” “还没” “要不要跟我一起？” 这盛情确实难却啊，让影帝主动邀请，可真是他祖坟冒青烟儿了，他悄悄掐了掐他的大腿，好痛，居然是真的。 “你是不是还有别的事儿要忙？” “没没没”，小流量赶紧解释，他可不能错过机会。 “那走吧” 小流量跟着他到了停车的地方，老戏骨喊他上车时，他还在纠结是坐副驾驶还是后面，又想了想礼仪，果断地坐在了副驾驶。 “你有没有什么忌口的？” “没有的” 一路上他们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着，老戏骨并没有过多地追问他以前的事，只是问他近来在忙些什么，他知道像这样初入圈子的小男孩多少都有些难言之隐，他礼貌性的避开了这些问题，只是幽默的跟他谈现在忙着的事。 车开的很稳，因为老戏骨这样平和的态度，小流量也不再觉得他们之间有距离了，慢慢地放松了，这天底下又有谁能像他这样好运，坐着老戏骨的车还同人家相谈甚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