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我不认识他

    秦卓新从噩梦中惊醒，醒来才觉得现实和噩梦也没什么两样，心还是烦，身体还是痛。这个状态实在是不想去上班，上班了再听到那些人的各种风言风语，只会更加难受。可是工作还是要做，新秘书还是要找，小齿轮已经被安进了机器里，转不转已经由不得自己。

    转了一上午，门铃突然响了，竟然是秦西津。

    “爸，您怎么亲自过来了。”秦卓新有气无力地对着门铃说话，“有什么事吗？”

    “怎么，连门都不让我进了吗？”

    还是有气无力地，秦卓新把秦西津迎进了书房。

    秦西津脸色黑沉地说：“我向你道歉。真是没想到啊，你翅膀是真的硬了。”

    秦卓新被这么没头没脑的一句话搞晕了：“您在说什么啊，我已经在工作了，您还有什么不满的吗？”

    “都已经叫陈惊林给你出头了，还在这里装傻，就没什么意思了。你我父子还是开诚布公地聊一聊吧，我是真想知道，你算他的人，还是我的人。”

    “陈惊林是谁？我不认识。”

    “好！”秦西津气的砸桌子，“还要叫花名是吧，K，你认识了吗？”

    秦卓新一惊，K？他不是叫赵凯？秦西津怎么突然提起他了。

    “还是低估你了，我明明早就知道你没事就去他的俱乐部，竟然还以为你是去嫖的，怎么就没想到你和那的老板搞在一起了。”

    “我……我还是不知道您在说什么……”

    “陈惊林说，我儿子敢强奸，还敢打他的人，要帮我教育教育。砍了秦念一根手指，逼他去医院门口跪着。”秦西津强行想要维持自己的沉着冷静，但身子还是气的发抖，“怎么，你还要告诉我，他是和你一样公德心爆棚才去教训秦念的？他的人，除了说你还能是谁？”

    听说秦念被砍了手指，秦卓新有点慌神，感觉一定要解释点什么，但是什么也解释不出来，昨天K的确说要给自己出气了，可是，怎么就真的去了，怎么就闹的很大的样子。

    秦卓新一言不发，秦西津却还在继续说：“你聪明，该明白，他这次是有给你出气的意思，但实际上还是找个由头给我脸色看。你更应该明白，你没什么能让持久给你撑腰的资本，就靠床上那点关系，你小心将来反倒惹祸上身。”

    “爸，”秦卓新终于还是听不下去了，“我不是他的人，我和他真的没什么关系。”

    秦西津叹气：“既然你这么说了，那就赶紧去医院把你哥哥带回家去。”

    秦卓新来到医院，秦念竟然跪在了住院楼的大门口，虽说气温还是零上的，可这南方的阴冷也绝对是难熬的，秦念整个人都在打颤。

    秦卓新走过去，秦念抬头看了他一眼，又气又恼又怕地扭过头去。

    “呦，小秦总吧？”一个高瘦的男人走过来打招呼，“我是小谦，K哥安排我在这看着这位跪着。”

    “他跪了多久了？”秦卓新一边问一边瞄向了秦念的左手，小指处果然缠了厚厚的纱布。

    “啊，一个多小时吧。他那个手啊，你不用担心，剁完又让医生接回去了，K哥说了，让他认错为主，尽量不留下残疾，老秦总的面子还是要给的。”

    秦念有点激动：“你们知道要给我爸面子还……”

    “闭嘴——”那个叫小谦的大声呵斥秦念，“让你说话了吗，正下跪道歉呢，有没有点诚意。老秦总都没亲自来看你，知道为什么吗？嫌丢人。就你最不给老秦总面子，还好意思说话。”

    秦念气，却不敢对小谦说什么，反倒对秦卓新横起来：“你，我这腿都要废掉了，你都不劝劝他们放我走，就来看我笑话的是吗？”

    “强奸至少要判三年，”秦卓新淡淡地说，“你至少跪满三个小时吧。”

    秦念还是气，但是也不敢再发火，老老实实继续跪。

    小谦搓搓手对秦卓新说：“小秦总，咱们去那边坐着吧？那里暖和。”

    “不用了，”秦卓新说，“我就在这冷静一下。”

    秦念跪着，秦卓新站着，来来往往的人指指点点的，但谁也没凑过来。过了大半个小时，李菲菲却出现了，已经脱去了病服，办完了出院手续。

    秦卓新有些惊讶：“菲菲，你可以出院了？”

    “嗯，”李菲菲挤出一丝笑来，“本来身上的伤就没多重。今天看到他这样子，也觉得该放下了。秦总，谢谢你。”

    “不……你别说谢字，求你，别说。是我对不起你，真的对不起。”

    “秦总，我也不是原谅他，但是我不想牵连你，也别为了我和大秦总作对了，咱们一起放下，然后开始新生活吧。我走了，可能不会再见了，但是祝好。”

    李菲菲笑得苦涩，但还是笑着离开了。

    秦卓新还站在原地，秦念却打算起来了，小谦立刻又走了上来，一脚把秦念踹了回去。

    “人都走了，”秦卓新低语，“就让他起来吧。”

    “你说的算，”小谦开心地笑着，“那我的事情做完了，先回家了。”

    秦念踉跄着起来，秦卓新没扶，也没打算和他说话，离开了。

    秦卓新又和史明见面了。

    “你知道鸣欲俱乐部吗？”秦卓新问。

    “知道啊。”

    “有个叫K的，我想要他的资料。”

    史明瞪大了眼睛：“秦总，你这两天怎么了，我这小鬼那敢查那大阎王啊，你这正经生意人怎么还……”

    “他在道上很有名吗？”

    “现在啊，他称第二没人敢称第一。正经的这个。”史明压低声音，竖起了大拇指，“你不是惹着他了吧？”

    “没有，在俱乐部遇见了，上来几次床，还不知道他是什么人，打听一下。”秦卓新说的坦荡，突然之间就什么面子都不想要了。

    “嗯？”史明再次惊讶地瞪眼，“K那方面的名声可是有点……”

    “我不想听那方面，”秦卓新皱眉，“讲别的，知道什么都讲给我。”原来他的来头很大，人人都知道他的这些那些，只有自己，连他姓什么叫什么都不知道。

    “啊，”史明压制了自己的好奇心，讲了起来，“他啊，好像姓陈，挺神秘的，不是本地人，之前在北边的L市混来着，好像是得罪了那边的女老大才来咱们这的，可来了咱们B市之后就像开了挂一样的，也就这五六年，三大家族都让搅的不行了，基本上路子都流到他那去了，啊，这三大家族，也都是明面上生意的，沈年生，陈致远和方擎苍，秦总也听说过吧？”

    “都听说过。沈年生死了，本市的首富才落到我爸身上的。”

    “现在这三家加起来也比不上K这一家了。”

    秦卓新听到这里，忍不住冷笑起来：“这么大个人物啊，我竟然，一点都没听说过。”

    “也不奇怪，”史明撇撇嘴，“之前道上的人，也都是多少有些明面生意的，但是K真就是一点白的生意都没有，秦总没听说过也不奇怪。不过，秦总，咱们也认识这么多年了，我还是多少劝你一句，他这种黑道黑的彻底，那真是杀人和剁白菜一样的，咱能离远点还是离远点。尤其是他那方面，听说是逼死了3个。”

    “好了，好了……”秦卓新揉自己的眉心，“谢谢你，新年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