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宋睿乖巧的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小手抓着宋致明给他的一块小饼干抿在嘴里。

    宋致明右手摸了摸他一头细软的头发，满目温情和宠溺，转头对上严雨清那双怯弱的眸子后瞬间冷冽下来，冷冷的开口。

    “你是说你卖的钱。”

    严雨清浑身一怔垂下眼，胸口压抑得难受，好一会儿才说得出话来:“我没有卖。”

    “你没卖，你怎么收他钱？”

    “我…”严雨清大脑一片空白，他想不出反驳的话，他的确是收了袁宸的钱，但那钱是他先给的，宋致明从来不给他多余的钱，他只是想拿着这些钱，以后出去了能有钱租房子而已，这其实是他默许了，说他是在卖或许也没错。

    提及这事，宋致明的脸色也不好不到哪去:“我那天约他谈这件事，事先还以为是你被他骗了，可他说是你到他店里求着让他给个工作，他看你可怜给了，你又见他是老板有钱，坑蒙拐骗的结果把自己赔了进去。”

    严雨清连忙否认道:“不是那样的……”

    “你还要撒谎！”宋致明浑身怒气，气得抬起手来，严雨清吓得用手臂捂脸，想要后退却被人拉着。

    宋致明要不是看着宋睿坐在旁边，早一巴掌就直接扇了过去。

    “他一个大老板，在A市还算是有名气的，那小酒吧也不过是他开着玩的而已，至于你……”

    宋致明将他上下打量一番后嗤之以鼻道:“爹给男人卖屁股，亲妈也给男人卖屁股，你……”

    他将严雨清拽过来，一只手伸到他腰间，顺着裤腰向下，拽住半边浑圆揉搓冷道:“也是个给男人卖屁股的。”

    卖？严雨清听多了，似乎麻木了，睁着一双空洞的眸子望着地板。

    “给我一半也好。”

    宋致明脸上露出蔑视的神情:“你就这么想要钱？”

    “我也早知道你会走上你爸妈那条道，但也没想到这么多年把你关在家里，还是改不了你骨子里的贱。”

    “不过也不能怪你，爸妈都是卖的，这事谁说得准呢？”

    严雨清低下头不说话，宋致明将他拉到怀里坐着，左手顺着他的衣摆滑进去，见他可怜巴巴的样子，似乎难得也不狠心说那些话了。

    “宋鸣再过几天就开学了，你先住在这里忍忍，少出门和他接触，知道了吗？”

    严雨清还是沉默，宋致明眉头一皱，手里攥着那东西一用力，严雨清顾及到旁边的宋睿下意识捂住嘴，硬是将惨叫声忍了下去，额上冷汗蹭蹭的往外冒。

    他自从宋睿断奶后乳房也消了一些下去，但还是跟妙龄少女差不多大了，宋致明的大手攥住一个正好。

    他掐着乳房使劲的揉捏，最后捏着凸起的乳尖狠狠的细捻拉扯，严雨清甚至感觉到前面出血了。

    似乎看到严雨清疼得额间冒汗，宋致明才停下来。

    “妈妈，睡觉。”宋睿奶声奶气的揉着眼睛从沙发上爬起来，看到严雨清便伸着两手要抱，明明宋致明也在旁边，宋睿还是更想跟着严雨清睡。

    “你带宋睿去睡觉。”宋致明发话了，严雨清如获大赦抱着宋睿去房里睡觉，关上门给宋睿脱了衣服盖上被子，自己掀开衣摆果然看到乳尖溢出了血丝，他小心的打开抽屉，拿出药膏涂上，又给后背还有浅淡淤青的地方抹了点。

    他躺在床上抱着宋睿，眼睛望着天花板，直到门缝没有灯光了，才敢拿着衣服出去洗澡。

    严雨清一直在害怕宋鸣会打电话给他，害怕中又有些期待，他一定是病了，一种叫做孤独的病。

    还好宋鸣压根就没有给他打电话，严雨清想他大概已经忘了，忘了也好。

    宋致明这几天也没有过来，严雨清过得便轻松些，他算了下宋致明给的钱，这个月还有些余钱，能带着宋睿去一趟游乐场，宋睿还没去过游乐场，然而他还小也就能坐下旋转木马，其他的只能看着，一副看什么都很稀奇的样子。

    “妈妈，下次还来吗？”回去的路上宋睿转过头来看他，乌黑的大眼睛中满是期许。

    严雨清说不准但还是不忍心拒绝，只得点点头。

    宋睿又问:“下次爸爸来吗？”

    严雨清沉默了，宋睿摇着他的手天真的又问了一遍，严雨清脸上扯出一抹苦涩的笑:“会的。”

    宋睿不懂他的笑容，只是得到满意的回复后开心的拉着他的手甩来甩去。

    快到小区时突然下了小雨，严雨清将宋睿抱在怀里，用手臂盖住他的小脑袋，回去后第一件事先给宋睿洗了个澡，还好就下了一会儿雨，宋睿平常也不怎么生病应该也没事。

    玩了一天，晚饭时宋睿拿着小勺吃着吃着就一头栽在饭碗里睡着了，严雨清忍住笑，给他擦干净脸，抱到床上盖好被子。

    严雨清吃完收拾好碗筷，难得有自己独处的时间，坐在沙发上打开电视调小了音量。

    四周静悄悄的，只有极小从电视传来的声响，而明明是在看着电视，他的眼里却没有焦距一般，他只是在发呆，双目空洞的望着一处。

    不知过了多久，严雨清身形僵硬的弯下腰从沙发垫下面掏出了一把水果刀，他握着手柄，凝视着银白的刀尖，细细的打量，伸出手指尖在刀刃上来回摩挲。

    外面的踹门声让严雨清从恍惚中回神，他将刀塞了回去，走到门口问:“谁？”

    “严宛晴，你给我开门。”

    宋致明喝醉了，胡言乱语，嘴里还叫着严雨清的母亲严宛晴的名字。

    明明也没说要过来，喝醉了不回去还跑到这来，严雨清思虑一番还是打开门，站在门口的宋致明顿时像一滩烂泥向他倒过来。

    宋致明不太会喝酒，酒量不好，所以除非必要的应酬都极少喝酒，严雨清关上门将他扶到沙发上躺着，就去厨房给他熬醒酒汤。

    熬好端过来时，沙发上却没有宋致明的身影，严雨清将碗放到桌上，注意到卧室门是开着的，里面似乎有个人影。

    严雨清猛的意识到什么，慌乱的跑过去，宋致明正在床上一只手掐着宋睿细弱的脖颈，宋睿睁大着眼睛，眼眶溢出泪水，小手放在宋致明手掌上，微弱的挣扎就如蚍蜉撼树。

    “你在干什么！”严雨清扑过去，费了好大一番力气才将宋致明拉开。

    宋睿坐在床上红着脸止不住的咳嗽，恢复过来瘪着小脸又要哭，没成想正看到宋致明揪着严雨清的头发拖到客厅的场景。

    宋睿整个人吓蒙了，也忘记了哭，眼看着宋致明又往严雨清脸上扇了几巴掌，他在床上吓得瑟瑟发抖。

    严雨清的额头砸到了电视柜上，额头被砸开了开始流血，鲜血渗到了头发丝里面，他倒在地上，似乎有一瞬间失去了意识，过后他又爬起来想要反抗，宋致明突然一脚踹过来踹在他肚子上，痛得他爬不起身。

    他无力的瘫倒在地上咳嗽了一声，咽喉痛得似乎要咳出血来，宋致明见他一动不动拽住他一条腿将他拖到另一间卧室。

    宋睿将自己小小的身子埋在被子里面，蜷缩成一团，双手捂着耳朵，闭着湿润的眼，祈祷着这大概是他做的一场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