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厚密的窗帘隔离初晨的阳光，难得的艳阳天，室友们一早便约了各自的女友出门踏春，昏暗的室内，只余一方亮着微弱光芒的屏幕，缓缓闪过一张张风景图片.......

    “嗤—骚货.......”，喑哑的低喃伴着椅子金属部件“嘎吱—嘎吱—”刺耳的运作声打破这份寂静。

    只见，顾天靠着椅背后仰，修长的脖颈弯出弧形曲线，凸起的喉结不时滚动，配着因熬夜而低哑的声，透露出一股颓靡的欲。

    顾天摘下鼻梁上的眼镜，随手扔至桌上，一晚上都在修改这毕业论文，修得人脑袋昏沉，得益于幼时被白女士逼着去学了八年钢琴，弹得倒说不上有多好，但这手练的却是骨节分明，纤长有力，指腹施力，轻揉那酸胀的睛明穴。

    不知为何，便想起了上星期的那夜，足足射了三次，顾天舔了舔干燥的嘴唇，那晚，全射在那肉色菊花里.......那商务男早在顾天做第二次的时候就偃旗息鼓了，哆嗦着双股，依着墙喘息，于是顾天扯过那早被操的意识模糊之人细嫩的手臂环在自己颈间，将他的两条腿驾在臂弯处，抵着墙，继续大开大合的干着，顾天不是没想过品尝下那人的粉嫩小花，但，一想到刚有人插过，即使隔着套子，顾天还是嫌脏，若是在酒店，稍作清洁也就入了，但，当时那环境，顾天颇有些惋惜，应该把那人带走的，不过，一乱入的陌生人，人家也不敢把人交给自己，等自己射完，那商务男脱了自己的外套，裹住已经昏过去的那人，一句“不好意思，哥们，今晚玩的有些过了，再见”，便抱着人走了，留下肉棒上还挂着肠液和精液，混合粘稠物的自己，在早春的细雨、寒风里，看着那粘稠物凝固，牢牢黏住。

    “嗤—”又是一声轻笑，顾天望着上方，悬挂在天花板上的风扇套着层塑料袋在黑暗里显出一圆形灰色轮廓，后悔逐渐加深，悔于未问那人的姓名和联系方式，如今只能靠着回忆，重温那夜欢愉。

    “叮叮叮叮叮叮！叮.......”闹铃声骤响，顾天前仰，合上笔记本，放入书包，起身，关门，金色光束自楼道的窗户射入，映在顾天脸上，星目微眯，步履不停，向着今日大课教室走去，光束自是无法阻拦转而映在墙上。

    “阿南，去一号食堂吃吧？”

    “好”

    三小时的大课正好在午间结束，大批学生自教学楼涌出，奔向食堂，明明是一样的下课时间，中文系的教授们总爱晚那么几分钟下堂，美其名曰，不与众人争锋，可谁能知道那些个熬夜成神，算好从掀被下床到走进教室正好十五分钟而踩着点起床、上课的同学的痛苦，整整三个钟头，晃荡着胃里剩余的肥宅快乐水，一直熬着，等着午餐的拯救。

    当然，这和从来好好学习，规律作息的叶回南，叶·中文系·回南·系草毫不相干，不过是室友们实在饥饿难耐，拉着他狂奔下楼后，才想起征求一下他的意见。

    “要不，你们先去吧，我想先—”纤细的手腕摆脱室友的禁锢，细长的柳叶眼瞥向一楼的卫生间。

    “哦哦，那我们先去占位”。

    朝着远去的室友们摆了摆手，叶回南转身，走向卫生间.......

    白皙手背轻碰不锈钢开关，水流顿止，叶回南直起身，转向一旁抽纸盒，不料，一股巨力带过他，将他推入隔间，“砰！”门板狠狠撞向门框，未来得及弹开，被人扣上。

    叶回南愣愣的趴在瓷砖上，回潮的水珠密布整面墙壁，冰凉、潮湿的触感透过半边脸传递给他，唤回他的神思，“谁？”虽是疑问，清冷的男声却像是在说一陈述。

    “谁，吗？”嘶哑的男声带着温热的呼吸凑至叶回南耳边，让人酥麻。

    很熟悉，但，不是叶回南熟知的同学、老师的声音。“啪！”被人大力翻过身，脊背撞向方才脸贴着的墙面，剑眉星目，棱角分明的脸出现在眼前，正是顾天。他刚走出教学楼，便看见这勾人的骚货，原来那晚的人居然是同校的学生，这一发现让因熬夜稍感不适的顾天精神一震，本想上前要个联系方式，再来日方长，可，今是红鸾高照？这人竟离了应是好友的一行人，这倒让顾天有了可乘之机，这不，现下就被压在了男厕所的一隔间里。

    “是你。”看清压着自己的人，叶回南仍一副冷清模样，语气未有丝毫惊讶或害怕。

    “是我”。

    “你想怎样？”

    早春三月，气温虽稍稍上升，却仍是寒凉，顾天注视着身下之人，一身棕色呢大衣，里面配着棉质衬衫，许是今日有阳光，温度颇高，解开了三颗扣子，露出底下一抹莹白和一截微凸的锁骨，于是顾天轻笑，“你说呢？”头靠向那领口，对着敞开的口子吹气，而那右手自叶回南的衬衫下摆伸进，如敲击琴键般流连于其腰间软嫩的皮肉。

    “想要吗？小骚货。”顾天的声音已附上些许磁性。

    “呵。”似是想要模拟出嗤笑，然而还是不带任何情感，叶回南的手灵巧的解开上方之人的皮带，钻入，带着微凉触及顾天小腹，引得顾天不由一缩。

    “你呢？”陡然间，反客为主，贴着顾天问道。

    薄唇微勾，叶回南看不到，顾天垂着的头，正看着两人交叠着下半身，眼里尽是兴味，于是，流连于腰间的手指顺着腰线一点点下移，幸好，是宽松版型的牛仔裤，一只手恰好能够塞进，逐渐的，手转向臀部，揉捏着，继续下移，直至那晚没吃到的小缝儿，食指顺着缝划过，沾上一丝水痕。

    “湿了。”不是问句，带着了然的戏谑。

    然，叶回南闲着的左手扯住顾天的大衣，拉近，迫使其抬头与之对视，随后，两颈交错，叶回南靠在顾天肩上，贴着他的耳廓，轻声：“湿了”，尾字带着刻意的吹气，吹入他的耳朵。

    顾天眼神微黯，心里低骂“骚货”，而面上不动声色，但，还未反击，食指抵着的那条缝，开始来回滑动，是叶回南在扭胯，食指蹭着那缝分泌出更多的水儿，“想要吗？求我。”自耳边响起。

    “呵”声音转冷，顾天回神，好险，差点就着了道，作势将手抽回，却，温热的嫩肉贴近，不慎，嵌入一节，湿乎乎的软肉在吮吸。

    惊得顾天一声轻喘，搂着叶回南的手收紧，鼻息越发浓重，到底还是败下阵来，放弃抵抗，讨饶般：“求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