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裙子和高跟鞋（一起去逛商场!）
既然不再有什么事情赶着要做，艾尔温就没上闹钟，和米娅一起一觉睡到了自然醒。睡醒之后他也不想起床，和米娅一起无所事事地靠着枕头躺在床上摆弄手机。他把他以前用过的社交软件全都下载了回来挨个翻了一遍，发现他不在的这两个月间发生的新闻和八卦简直多到看不完。艾尔温也帮米娅在手机上下载了几个比较流行的APP，但米娅没有好友，只能在上面看看艾尔温和一些她不认识的明星。 艾尔温的社交主页发布内容的频率很低，内容多半是对时事的转发，关注的账号也不多，基本上都是新闻媒体或是他的亲人朋友，让人很难从中窥见他的生活轨迹。 可能有钱人就是会像这样比较注重隐私。米娅想着，把手机扔到一边，放弃了从艾尔温的社交账号内容中对他加深了解的念头。艾尔温就在这时忽然对她问道：“米娅，等过一阵子一切都安顿好了，你有什么打算吗？” 米娅摇了摇头，于是艾尔温又说：“我觉得你这个年纪还是上学比较好。我之前和你提过我可以供你上学，你愿意去上学吗？” 米娅眨眨眼睛，不明所以地问道：“上学？上什么学校？”她都已经这么大了，总不可能再从小学开始上起吧？ “上高中，11年级。”艾尔温回答说。 “我初中都没有读过，怎么会有高中收我？”米娅问。不光是初中，她连小学也只上了几天就因为把说她母亲坏话的同学打了一顿被劝退了，基本等于完全没有上过学，怎么可能上得了高中？ “这个你不用担心，我会帮你找到学校的。”艾尔温说。虽然米娅的情况比较特殊，但规矩也不是死的，况且首都有那么多高中，一所不收还有另一所，实在不行他还可以找熟人帮帮忙，总归不可能让米娅没学校可去。 米娅盯着艾尔温看了一会，又问：“可是就算学校肯收我，你觉得我能听懂上课的内容吗？” “其实也没你想得那么难，你可以尽量听听。实在听不懂也没关系，大不了就在课堂上睡觉嘛。”艾尔温说到这里，对米娅笑了一下，“你不用在意成绩的问题。我想让你去上高中主要是因为在学校里你可以交到一些和你差不多年纪的朋友，也可以参加一些你感兴趣的社团活动，比如音乐、游戏之类的，或者在学校的体育场里踢踢球，在图书馆里看看书什么的，都很有意思。最重要的是，在高中里，你会有一个平台来尝试各种各样的事情，这会对你以后选择人生道路很有帮助。” “那好吧，我愿意去。你打算让我什么时候开始上学？”米娅说着往艾尔温身边蹭了蹭，毕竟如果听不懂课成绩很差也没关系，上学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再说她也知道如果想成为配得上艾尔温的alpha，她就很难绕过这上学这件事。 “圣诞假期之后吧？到时候我也会回学校上课。我们两个租个房子住在一起，白天去上课，晚上回来一起玩，好不好？”艾尔温说。他想着他到时候还得买辆车用来代步，或许还应该给米娅买辆她喜欢的机车，不过这些要等他先找到房子再说了。 米娅满意地抱住艾尔温又亲又蹭，结果一不小心把自己蹭硬了，艾尔温只好帮她弄出来。接下来他们两个又在床上继续腻歪到了中午才起来洗漱，午餐艾尔温言而有信地带着米娅又去了酒店的自助餐厅，吃完饭后，他们一起去了商场。 酒店的街对面就是一家大型商场，艾尔温也不打算买太多东西，所以不需要租车。除了给米娅挑生日礼物之外，艾尔温还打算给自己和米娅买一些换洗的衣服和日用品，再买两个行李箱用来把它们装进去，另外还要买个笔记本电脑。其余的东西他打算等到找到房子后再买，不然到时候还要再整理打包，很不方便。 嗅着从商场咖啡店里飘出来的咖啡香气，艾尔温终于有了一点回归日常生活的实感。相比他的惬意，米娅则是有些紧张，毕竟她还从未在白天踏入过这种大商场，虽然已经不再需要担心遇上警察，但她还是习惯性地东张西望，下意识留意着人群中有没有穿着警服的人。 米娅并没有在商场里看到警察，却看到了几个穿着裙子走过的女性alpha，她神色有些怪异地看了看艾尔温，不知道该不该开口向他打听这是怎么回事。艾尔温注意到了她的欲言又止，主动问道：“你在想什么，米娅？” 米娅看了看周围，压低了声音，用只有他们两人能听到的声音问道：“你们这边的女性alpha都会穿裙子的吗？我之前听说过，但还以为以为是我们的政府在给你们造谣……” “也不是都会，但不少人会穿。我们这边并不认为女性alpha穿裙子有什么奇怪或是特别。”艾尔温解释道。他知道在米娅的国家，女性alpha如果穿裙子会被认为“不像是一个alpha”，其实在他的国家也有一些人抱有这种看法，但他认为这种看法实在没什么道理。 米娅歪头稍微思考了一下，然后问道：“你难道不会觉得穿裙子的女性alpha很……靠不住吗？ “完全不会啊。”艾尔温说。他看着米娅若有所思的样子忽然灵光一闪，感觉自己似乎领会到了米娅问这个问题真正的内在动机：“你也想买几条裙子吗？” “我才不想！”米娅坚定地否决了这个提议，并不屑地把头扭到了一边。然而过了一会，她又开始偷瞄艾尔温，像是在期待着他说些什么。 艾尔温无奈地弯起嘴角，为了给米娅台阶而配合地劝道：“要不然，我们先去店里试试？说不定你穿起裙子来会很漂亮呢？” 米娅装模作样地考虑了一下，然后假装勉为其难地同意了艾尔温的建议，艾尔温于是把她带进了自己平常穿的品牌专柜里。这个牌子的设计风格走的是优雅而不失新潮的复古路线，每季都会推出很多漂亮的裙装。艾尔温请导购按照米娅的尺码把店里的裙装款式都拿一套出来，让她全都试一遍。 给米娅搭配衣服是一个相当有意思的过程。米娅的身材纤细，比例又好，所以穿什么都好看，给她选衣服就像是在玩换装游戏一样赏心悦目。只是一开始米娅还兴致勃勃地搭配着鞋袜帽子等配饰整套地换装，试了三四套之后就蔫了下来，只肯换衣服了。又试了几套后，她连衣服都懒得再换，开始瘫坐在店里的沙发上吃免费赠送的糖果。 艾尔温要下了穿在米娅身上的整套衣服，又和她商量着再选了两套搭配，他其实想要全都买下来，但因为住在酒店的缘故不得不克制一下，准备以后再买。他又给自己挑了两套比较中意的衣服，然后一起结了帐。 米娅留在身上的是一条经典款的绀色水手领连衣裙和一件短外套，搭配了白色的连裤袜和一双粗跟皮鞋。这身衣服和她浅粉色的头发很相称，让她看起来像是从电子游戏里面走出来的人物，引得不少路人都回头看她。令艾尔温感到意外的是，米娅居然踩着这双鞋跟足有六七厘米高的鞋子走起路来如履平地，他原本以为米娅就算不跌倒也会走得磕磕绊绊，还劝她选一双跟高低一些的，现在看来完全是他想多了。 刚走出店门不久，一个男性beta就朝他们迎面走来。他塞给他们两个一人发了一张名片，然后自我介绍说是个杂志编辑。他先是问了米娅的年龄，又说自己为一个青少年时尚杂志物色新的平面模特，觉得米娅的气质很适合，问她有没有兴趣来试试看。 米娅还是第一次遇到这种事情，不敢贸然回答，回过头来用征询的目光看向艾尔温。艾尔温看了看那张名片，隐约记得名片上这个公司好像还挺有名气的公司，于是对米娅说道：“虽然你用不着这么急着挣钱，但要是有兴趣的话试试看也无妨。” 听着艾尔温的语气，那个编辑觉得艾尔温大概是带着妹妹出来逛街的哥哥，看他们两个的衣着和手里提的购物袋，他觉得他们不像是会看得上杂志模特的那点酬劳，于是说道：“是的，挣钱是次要的，主要是可以让小姑娘在课余时间接触一下社会，得到一点锻炼。而且拍照片多有意思啊，小姑娘，你喜欢拍照片吗？” 米娅兴奋地点了点头，这让艾尔温有些惊讶。他在之前一点也不知道米娅这么喜欢拍照，他从来没有见过米娅的个人照片，也没有见过她自拍。 那个编辑看到米娅这么配合赶紧又说：“那可真是太巧了，不如你也给我留个名字和电话号码吧？到时候一有试镜的消息，我立刻就通知你。”米娅高兴地给那个编辑留下了自己的名字和手机号码，又让他拍了几张照片，拿齐了米娅的资料之后，那人就离开了。 艾尔温随后又带着米娅转了转其他专柜，零散地买了一些衣服鞋子。其实商场里也有一些比较符合米娅之前常穿的那种偏向街头风格的品牌，但既然米娅没有提出要买，艾尔温就也没主动带着米娅进去，他私心希望米娅以后的穿衣风格能够和他更相似一些。 买完衣服，艾尔温又去买了他惯用的护肤品和香水，也帮着米娅挑了一套，最后他们又买齐了笔记本电脑和行李箱，拖着一堆大包小包回到了酒店。回到客房时已经是下午五点，两个人都累得精疲力竭。伊森打来电话问艾尔温要不要去他家一起吃饭，艾尔温只能说今天太累了明天再去，米娅也没有兴趣再去餐厅吃自助餐了，他们点了附近的三明治外卖应付了一顿晚餐，然后窝在客房开始整理他们今天买来的东西。 艾尔温打开新买的笔记本电脑弄好初始设置后，打开浏览器顺手查了一下那个编辑想让米娅参加的杂志，发现这是一部最近才推出的面向青少年的新刊，除了这部新刊之外，这个公司旗下还有几本已经比较成功的老牌时尚杂志。他想着米娅的气质确实很独特，说不定真能混出点名堂来，于是决定等米娅试镜的时候给她好好打扮一下。当然了，这绝对仅仅是为了帮助米娅的事业，而不是为了满足他自己把米娅当成娃娃打扮的兴趣。 接着，他又粗略地浏览了一下他学校附近的房源。他学校附近出租的房子并不少，但大多都是合租或是比较小的房型。他想一下，觉得自己反正要买车，只要房子满意，位置离他的学校不是那么近也是可以考虑的，或许离米娅未来的高中近更重要些。 “艾尔温，你是不是该复查了？你在这边有信得过的医生吗？”拿着一把小剪刀埋头拆衣服标签的米娅忽然抬起头来，压低了声音问道。艾尔温愣了一下，这才想起当时卡琳女士确实和他说过让他在一周之后复查，而现在已经差不多一周半了。 “我抽时间去趟医院就可以，在我们这边堕胎并不是犯罪，所以不用担心。”艾尔温说，但他想这个检查他最好还是要找个可靠的而且他没去过的私立医院去做，不要让这次检查留在他的医疗记录上，不然要是以后他身边的人看到了，他解释起来会很麻烦。他决定为米娅的细心夸她一下，于是笑眯眯地对米娅说道：“要不是你提醒我就忘记了，米娅可真体贴呀。” 不知为何，米娅明明连开起黄腔来都一点也不害臊，却会因为被夸赞而脸红。她低下头嚅嗫了半天，才用凶巴巴的语气说出一句：“哼，是你自己太不注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