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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计

    我见众生皆无意,唯独对你动了情。

    他是李家最得宠的小公子,饱读圣贤书,父亲权倾朝野,两位哥哥也位居高位,可以说皇帝都要给他们家三分薄面。天之骄子,高不可攀,这八个字是他的前半生。

    和他不同,男人低贱到了泥土中,第一次看见男人是在闹市的街头,他站在酒楼上,看着男人卑躬屈膝的跪在地上替小侯爷擦鞋子,本来有些英俊的面目被一条贯穿的伤疤破坏殆尽,脸上带着浓烈的谄媚,他不懂,一个好好的男儿为什么会成为这样。

    可就算男人卑微也好,低贱也好,都与他没有交集,这天下芸芸众生,都有他们自己的活法,想要怎么活,跪着还是站着都是他们自己的选择。李泽阳笑笑,回过头继续和身旁的至交交谈。

    只是他没有想到,很快他就第二次见到了男人,他只是去城外踏个青,竟然遇到了匪徒,不曾习武的他被打晕过去,醒来发现双手被绑在身后,身旁的匪徒和男人在交谈,他眨眨眼睛,盯着男人的侧脸不曾移开目光,男人很快发现了他的目光,瞪了他一眼就匆匆离去。

    没多久有人过来用黑布把他眼睛蒙上搬上了马车,他感觉到自己在移动,再次能视物是在一天后,男人拿着有些过于干硬的饼子递到他的面前,带着淡淡馊味的饼子熏得他张嘴欲呕,嫌弃的扭过头。男人被他的动作给逗笑了,那张凶恶的庞带着张扬肆意的笑容:“小少爷,你还以为这是在相府呢?不吃就等着饿肚子吧。”

    他没有理会男人,执拗的转过头不去看男人一样,男人无所谓的笑笑,两三下啃光了手里的饼,那模样好像在吃什么珍馐美味般。

    李泽阳对男人是十分厌恶的,先不说这人绑架了自己,就之前第一次见到男人时对方那副自我轻贱的模样,他就看不上眼。

    “你们要带我去哪?”他转过头皱着眉问道,男人拍拍手,好像没有听到他的话一样,自顾自的收拾着东西,然后又一次打晕了他。

    很好,他记着男人了,等他回到相府,一定要好好惩罚这个男人,一直沉迷于读书的他,惩罚的方式左想右想也无非就是抄书和罚跪。

    男人后来没有再拿饼子给他,或许是良知发现,买了点糙米,每天熬粥给他喝,糙米熬出来的粥不够清甜细腻,有些难以入口,可怎么样也比那带着馊味的饼子好,他虽只是一介书生,也懂得什么叫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你们为什么要绑我?”他好奇的蹲在地上望着男人。

    “知道那么多做什么?”男人吐掉嘴里噙着的稻草,走上前用干净的毛巾替青年擦干净脸蛋,那张布满脏污的脸逐渐露出原本秀美的模样,清澈灵动的眼眸令男人有些晃神。

    “就算是死刑犯,也总要知道自己犯的错啊。”

    男人闻言抬头瞪了他一眼,把手里新鲜的饼子撕碎往糙米粥里丢,“瞎说什么?我们只是问你家里要点赎金,没想要你的命。”

    李泽阳愣了一下,秀眉皱起,认真的打量着男人,发现男人眼神清澈,并不想说谎的样子,可他被这群人带着远离开皇城两个月,现在停在了边境上,哪有要赎金的绑架犯会费这么大的功夫,而且他兄长和父亲迟迟没有来,说明他们想办法避开了他父兄们的追查,生怕他被救回去。

    难道男人和其他人不是一伙的?不等他细问,男人突然慌忙跑进林子深处,没多久其他人回来了,他不着痕迹的盯着几人观察,发现他们走路脚步沉稳,他虽没有练武,可他二哥是个练家子的,更是在战场中征战杀伐几年拿了军功的将军,他从小见惯了他走路,就如这几人这般……沉稳内敛,身上带着血气,他们当真不是和男人一路的人!

    他心凉了半截,知道自己这次恐怕凶多吉少。男人回来后把他拖上马车继续赶路,只是这次既没有把他的眼睛没有被蒙上,也没有敲晕他,只被绑着双手放在马车上,可以肆意的欣赏沿途的风景,就好像……对死囚犯最后的仁慈。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每天守着他的只有男人,其他人时不时离开又回来,不知道去做了什么,虽然讨厌男人,可男人是唯一愿意跟他说话的,虽然男人有时候也不高兴搭理他,可真是憋屈的死法,李泽阳愤愤不平的想着。

    大约又走了十来天,马车停在荒无人烟的地方,其他人命男人留守,匆匆离去,男人扭头发现青年竟然闭着眼睡着了,有些无奈,真是一点危机感也没有,到底怎么活这么大的。

    或许这份难得的天真会帮他脱离这肮脏的泥潭,不枉他牺牲这么多,秦将抽出鞋子里藏的匕首割破捆着青年的绳子。

    “怎么了?”李泽阳不解的看着有些慌张的男人。

    秦将气笑了,讥讽的扯了扯嘴角:“怎么了?你以为在踏青吗?!小少爷!”说完也不顾青年那副错愕的模样,直接把人拖下马车往那群人离开的相反方向跑去。

    阳光洒下来,在青年漂亮的眼眸中折射出耀眼的光芒,秦将收回视线,最后那点后悔被穿梭于林间的风吹散。

    天色渐晚,夕云的余晖落在绵延不绝的山脉上,犹如血色般璀璨瑰丽,秦将握着手上的匕首横在胸前伸手将青年拉到身后,戒备的看着面前和他差不多高壮的男人:“如果我死了,你就沿着北一直跑,他们是一群真正的亡命之徒。”。

    李泽阳闻言想要推开挡在他面前的男人,却被秦将反手推到一旁摔倒在地上,蒙着脸的男人抽出后腰上的剑冲着俩人冲过来,秦将迎上去奋力挡下男人的一击,手中的匕首被男人的剑震飞。

    虎口被震得发麻,他后怕的后退了几步,犹豫不决的看了一眼一旁的青年,不等他多做细想,男人又一次冲上前,他慌忙躲开男人的一击,大腿上钝痛传来,单薄的粗制麻衣被划破,锋利的刀口在腿上留下了十公分左右的伤口。

    李泽阳瞳孔一缩,刚想上前就见秦将扭头狠狠的瞪了他一眼,他站在原地,看着力量悬殊的俩人搏斗。

    男人像玩弄老鼠的猫一样,逗弄着东躲西藏的秦将,不过一刻,秦将身上布满了大大小小的伤口,像个血人一样,他地上翻滚着躲过男人的下一招,不着痕迹的捡起之前掉落的匕首冲着男人冲了过去,剑尖撕开皮肉的疼痛令秦将眼前一黑,差点昏过去,他抓着穿过肩胛骨的剑刃借着男人这时大意之时,直接将手中的匕首送进男人的胸口。

    男人瞪大了眼睛,嘴里发出嗬嗬声,似乎再说什么,最终带着淡淡的笑容倒在地上。

    “呼.....”秦将蹲坐在地上,额头布满了冷汗,脸色惨白的拔出肩膀上的剑,倒在地上的男人呼吸逐渐渐弱,这时天色已经完全黑下来了。

    “你怎么样!”李泽阳见状赶紧冲上前扶着男人,暗红色的血液从那道骇人的伤口喷涌而出,他心一紧,忙伸手按住流血不止的伤口,耳边传来男人的痛呼,他吓得赶紧再次松开手,他不懂,他真的不懂,男人明明可以丢下他独自逃命,为什么还要为了救他拼上自己的性命?

    秦将推开碍事的青年,抽出男人胸口的匕首,在男人身上上下摸索,摸出一个精致的瓷瓶,顾不得别的,秦将直接打开瓷瓶在青年紧张不赞同的目光下尽数倒在伤口上。

    “唔!”火辣辣的刺痛由伤口蔓延开来,好在药效不错,血很快就止住了,他招手唤来一旁的青年:“他们还在找我们,过来扶着我,我们快走,血味会引来野兽。”

    李泽阳听话的走上前扶着男人快步离开此处,不知道那群人是真的没有找到他们还是蠢,接下来几天他们都未曾再碰到过来追他们的人,他扶着男人到了一处山洞里,无边的黑暗吞噬掉天边最后一丝光明,李泽阳扭头盯着昏迷中的男人,男人那双总是闪烁着讨好的眼睛紧紧闭着,丰润的厚唇干裂泛白,额尖冒出细密的汗珠。

    理智告诉他,他应该丢下拖后腿的男人,毕竟他现在的遭遇都是男人导致的,可是李泽阳骨子里又是十分的迂腐,熟读儒家思想的他做不出这种恩将仇报的事来,于是他只能艰难的拖着男人在这片山林间兜兜转转了两三天,食物只有男人身上的几块饼和小溪里的水,因为不知道找他们的人是否还在周围,他也不敢冒然生火,只得扶着男人在这个山洞里躲藏,本以为只要等到男人清醒过来困境就会好很多,可他没想到在第四天男人发起了高烧。

    此时天气已经进入秋季,白日间天气虽炎热,到了晚上却十分阴凉,又不能生火,看着男人痛苦的模样,李泽阳有些于心不忍,挣扎许久,咬牙把男人搂在了怀里。

    秦将醒来时发现自己被搂在怀里,抬头就看到那张虽然清减几分却丝毫没有受损的漂亮脸蛋,有些呆愣,轻柔的拉开搂着他的手,秦将走到山洞入口处,月亮细如银勾,繁星装点着漆黑的天空,他不知道自己昏睡了多久,但是如果继续耽搁下去,那群人恐怕很快就会找到他们所在之处,而且他先前受伤还留下了不少的痕迹,现在还没有找来实属幸运的了。

    推醒还在沉睡中的青年,秦将对上那双迷茫的凤眸,“我们必须要赶紧走,万一他们找过来。”

    李泽阳闻言赶紧从地上爬起来,扶着秦将抹黑前行,或许是真的上天眷顾俩人,天微微擦亮他们就寻到一座村庄前,稀稀落落坐落的破旧草屋说明这个村庄并不富裕,农家人日出而作日入而息,地里已经有几个瘦弱的汉子赤膊在地里干活,见俩个陌生人走进村子里,尤其其中一个长相穿着皆不凡,有些戒备的走到路旁拦下俩人,“你们两个是哪里来的。”

    “我们.....”

    “这位大哥,我和我夫人是行商的,结果遇到山匪,我们二人死里逃生,但是我受了点伤,想进村子讨口水喝。”秦将出言截断李泽阳的话,不着痕迹的冲着对方试了个眼色,拦住俩人的汉子有些不信,他从未听说这一地带有什么山匪,目光扫过李泽阳那张过分漂亮的脸,汉子还是有些将信将疑,虽然这个青年的确漂亮,可是他明显是个男人啊。

    “抱歉,我夫人的确是男儿身,是从小和在下定下婚约的,大哥见谅哈。”秦将见那汉子的样子就知道对方疑惑什么,出言解释道,李泽阳见状亲昵的贴在男人身上,白嫩的脸颊泛着淡淡的红晕,看上去十分明艳诱人。

    汉子被说动了,他们村封闭不代表不知道外面的情况,现在两个男人在一起是稀松平常的事,这才松了口:“好吧,我带你们去见村长。”

    村长出乎他们意外的好说话,对两人的说法深信不疑,还留两人在村子里休息了两三天,秦将身体强壮,伤也好的快,两三天伤口已经结疤恢复了三四成,带着青年辞行。

    沿着这个村子往北走大概三个时辰左右,他们到了边境上的将军城,看了眼带着面纱遮去大半容颜的李泽阳,秦将望着城楼上“将军城”这三个大字红了眼眶。

    “怎么了?”李泽阳伸手拽了下站着不动的男人,探究的目光落在对方身上。

    男人没有回他话,一言不发的带着他入城,简单的检查盘问俩人对答如流,并未引起士兵的怀疑。

    李泽阳被绑的时候身上值钱的东西并未被搜去,可他也没办法拿出来换钱,花销就都压到了男人身上。

    秦将并不在乎这些钱,将青年安排到客栈后他就匆匆离开了。

    直到晚上青年左等右等等的着急想要去找他时,他人才回来。

    “你去干什么了?现在才回来?”男人刚进门,李泽阳就迫不及待的追问起来。

    “没什么,去打听一些事,说起来丞相大人还真是重视你,寻找你的悬赏令都贴到这里来了,不过我观察到今天街上还有些奇怪的人,看样子那群人还没有放弃。”秦将给自己倒了杯水,把出去观察到的情况告诉对方。

    “我们逃命的时候,你为什么不丢下我。”李泽阳直勾勾的盯着男人的侧脸。

    “不为什么,只因为我想活,我绑架你的事必定瞒不住丞相大人,如果我丢下你逃跑,从此注定过上逃亡的日子,这样的生活.....”他顿了顿,直视青年的眼睛继续说道:“我再也不想过了,早点休息吧。”

    秦将拉开门走到隔壁的房间,他想要活下去啊,站在阳光下好好活下去,可这天下之大,能容纳他的地方却没有。

    李泽阳站在原地,被男人的眼神给震慑到,那浓郁到化不开的悲伤,这真的是他印象中的男人吗?

    他们并未在将军城停留多久,为了掩人耳目,李泽阳身上的衣物换成了粗布,身上价值连城的配饰也早已经被取下,头戴着斗笠,租了辆马车光明正大的出了城。

    2

    郾城是除了帝都以外,最繁华的城市之一,尤其中秋将近,熙熙攘攘的人群差点将俩人冲散,秦将小心翼翼的拽着面色不虞的青年避开撞上来的人。

    三天前两人到达了郾城,因中秋将近,路上也没有遇到那群人,俩人决定留下来等过了中秋再赶路,顺便好好休息一下。

    今天是中秋盛宴,郾城白天开始就十分热闹,李泽阳也换了身打扮,一身白衣配上那张出尘清丽的面容,好似谪仙下凡,他还特地在秦将面前转了一圈,墨色的长发在空中甩出优美的弧度,只得到了秦将的四个字:“花枝招展。”然后把不透气的斗笠扣在他头上。

    十分嫌弃的拿掉那个斗笠,见秦将一副不为所动的模样,李泽阳只好去换了身女装,头发干净利落的挽了个夫人髻,略施粉黛的脸蛋最后一丝男性化也消失不见,粉嫩的流苏裙衬托那张脸蛋十分娇俏可人。

    秦将这才满意的点点头,带着脸色难看的青年去逛街,俩人一路上吸引着不少路过之人的目光,男的高大英俊,虽然面容毁了,可看上去威武的跟将军一样,女的个子虽只比男的矮了半个头,可模样是一等一的出众,俩人站在一起竟然意外的般配。

    “娘子,你长得可真是好看,这已经是第几个故意撞过来的了?”秦将不着痕迹的挡下故意往青年身上撞的登徒子,低头打趣道。

    李泽阳本就难看的脸色更难看了几分,用力甩开秦将拉着他衣袖的手,正当他想嘲讽男人几句,本来还算平静的人群突然爆发出呼喊声,疯了一样的挤着他,李泽阳暗道不好,正当他想伸手拉住秦将,却被人群挤着往后退去,很快就看不到秦将的身影。

    他焦急的想要推开人群,却始终被困在原地,他急的团团转,一股带着淡淡香气的手帕袭上他的鼻子,酸软感袭便全身,他脑袋一沉陷入黑暗中。

    当李泽阳再次醒来发现自己被五花大绑丢在一个布置相当精致的房间里,空气中飘散着淡淡的香气,没等他闻多久,就觉得口干舌燥,虽然他还经历过人事,却也猜到这些肮脏下流的玩意是什么,他忙闭上呼吸,没多久却被逼得大口喘气,反而吸入更多那香料。

    秦将,快来救他。李泽阳闭上眼在心中祈祷,然而他等到神志昏沉也没有等到期待的人。

    其中倒是有一名女子来过,嘴里骂骂咧咧说着什么,可惜李泽阳当时神志昏迷,努力想要清醒却更加陷入混沌中,最终什么也没有听清楚。

    秦将干脆利落的敲晕巡逻的打手,纵身跃上楼,打开窗户翻身进去,宽大的床上看不清脸的青年发出呜咽声,秦将连忙上前解开捆绑着青年的绳索。

    刚解开,青年就飞扑到他的怀里,抬起通红的脸蛋,秦将伸手摸了下青年的额头,扭头看了眼桌上已经烧完的香,不耐烦的“啧”了一声,正想要打昏青年,却直接被推倒压在身下。

    “秦将......对不起,事后我会负责。”

    秦将想要推开的手停下,无声的回了一句:“好啊。”配合的抬起臀让青年拉下他的裤子。

    粗大的肉刃挺进紧致的肉穴中,那股被未开刃的刀捅进伤口中来回拉扯的钝痛令秦将浑身冒处细密的冷汗,强壮的身躯不停的颤抖着。他搂着陷入癫狂的青年,自虐般的张开大腿,迎接对方粗暴的撞击。

    这一晚,他们抵死缠绵,青年的身体很热,更热的是那在他隐秘之处进出的玩意,他不懂,怎么看上去这么瘦弱的一个人,那玩意能这么大。

    李泽阳醒来时头痛不已,香艳的记忆碎片一股脑涌进脑海,男人低沉的呻吟,紧致火热的肉穴,饱满到一只手都握不住的胸肌,到最后哭泣的求饶声,他身体一僵,扭头看见了记忆中的另外一位主人公,浑身上下带着凄惨的痕迹,牙印指印要多恐怖有多恐怖,连乳晕都比寻常男子大了几分,正当他不知所措时,男人醒了过来,神态自若的穿好衣服。

    “醒了就赶紧穿衣服,你知道我昨天找了你多久吗?等下来人我们就走不了了。”秦将皱着眉头捡起青年掉落在地上的衣服丢到对方身上。

    李泽阳呆滞的穿好衣服,然后跟着男人小心翼翼爬下楼,不知是不是因为昨天的热闹,今早的街道明显清冷许多,他盯着一瘸一拐走在前面的男人,脑海中浮现的是昨天那些香艳的片段,男人的臀十分丰满,衬托的结实的腰肢有些细,宽肩丰臀,健硕丰满,是他从未想过会发生这种事的对象。

    “昨天,我是不是说了什么?”李泽阳挡着男人准备关上的门。

    “小公子说,会对我负责,八抬大轿十里红妆娶我为正室。”秦将唇角上扬,眼里带着调侃。

    “我.....”他当然记得自己说过什么,眉头紧紧皱起,抬头看到男人眼底一闪而过的戏谑,他并不想自己负责,这个念头从心底升起,不知怎么李泽阳有些不高兴,故意回男人:“就如你所说,等回到京都本公子必定照办!”

    说完不顾男人错愕的表情,他犹如打了胜仗一样高昂着头回到自己的房间。

    本来他们今天一早就要继续出发赶路的,但是李泽阳想到昨天他自己的粗暴行为,心虚的摸了摸鼻子,吩咐小二给他们房间多延长了一天时间。

    他走到秦将的房门前,犹豫半响推开了门,男人黑色的长发带着水汽铺散在床上,衣襟敞开露出斑驳的胸膛。

    李泽阳小心翼翼的走过去坐在男人身旁,目光扫过挺立红肿的乳尖,呼吸不由得加重了几许,艰难的移开目光,脱下鞋子。躺在男人身边,不多时跟着一起陷入了昏睡中。

    秦将醒来看见躺在身旁的青年,并不感到意外,感觉后面的钝痛感消退不少,这才松口气。

    翌日一大早,李泽阳牵来一两马车,秦将诧异的看了对方一眼,青年有些脸红的移开目光,“我用的是自己的钱。”

    你哪来的钱?秦将咽下想要脱口而出的问题,点点头。

    李泽阳恋恋不舍的回头看了眼当铺,想到回到家他就可以派人来赎回来,那股不舍消散了不少。

    “你这白日宣淫的样子真的有脸说自己饱读圣贤书吗!”秦将咬牙切齿的瞪着青年,但是早已经熟悉他外强中干性格的青年没有丝毫退缩,反而有些无赖的撒着娇:“反正我们回去就要成亲的,有什么关系嘛。”

    他们离开郾城没多久,食髓知味的李泽阳看着男人整日在自己眼前晃,又找不到借口再把人吃一次的他饿的双眼冒绿光,终于忍不住趁着人睡着是把人扒光给上了。

    有了上次的经验,他接下来举动可以说十分温柔,耐心的扩张着紧致还有些红肿的穴口,白天过度劳累使得男人睡得十分沉,直到那穴口被玩的松软,他肏进去,男人才悠悠转醒,但是已经为时未晚,他伸手捂着男人的嘴,凶狠的顶弄着那湿软的肠肉,无意中戳到男人体内敏感处时,挣扎的男人发出高亢的呻吟声,眼角染上淡淡的殷红,连脸上那道跟蜈蚣一样的伤疤也变得诱人起来。

    他次次发狠的往那处肏弄,腾出一只手把玩着男人的肉茎,没多久那阳物跳动着泄出精元来,男人彻底失去了抵抗的力气,他带着得逞的笑容把男人再次玩了个遍。

    当然男人醒来后没有给他什么好脸色,他哄了许久,有了前两次第三次发生的理所当然,有了第三次自然也有接下来的第四次第五次第六次.....

    秦将被青年压在身下,胸前的衣襟被扒开,蜜色的胸膛上吻痕从离开郾城到今天从未消退过。

    “你给我差不多行了!”推开越发过分的青年,秦将将马车赶到大路上,见路上断断续续走过的行人,青年终是不敢过于过分,只是时不时的在他身上摸几下。

    他们刚踏进楚城,士兵将他们团团包围起来,高坐在骏马之上的俊美青年望着李泽阳眼中有化不开的担忧。

    “二哥!”李泽阳跳下马车冲到青年面前。

    “胡闹!!早跟你说要带着府兵,偏偏不听,你知道父亲有多担心吗!你要是出了事,你让我们怎么办!”青年眉宇之间萦绕着淡淡的疲惫,懒懒的瞥了眼马车上坐着的秦将。

    3

    相府小公子被寻回的消息传遍京都,绑架的歹人至今还没有消息,当今圣上赏赐了不少金银珠宝当做对丞相这段时间受惊的抚恤。

    然而还不等众人看到绑架小公子的歹人被抓到,小公子要成亲的消息传遍了街头巷尾,令人不可置信的是小公子成亲对象是个男人,还是个身份低微长相粗俗,比他高壮不少的男人。

    许多人都不解,后来传出是因为这个人救了小公子,小公子许诺过要娶他为正室,这才恍然大悟,一时之间关于小公子和他未来夫婿的事传遍了街头巷尾。

    大魏国盛行男风,但始终没有多少人会娶男子为正室,一般最多就是侧室,尤其小公子那般身份高贵,长相如玉般的人儿更是不可能的事,最多就是许个妾已是莫大的恩德了。

    “胡闹!侧室已经是我的退步了!你别得寸进尺!他一个蛋都不会下的公鸡还想当正室。”丞相那张和自家小儿子七八分相似的脸沉了下来。

    “你说话就好好说,吓唬他做什么?!泽儿刚回来,你凶什么?”丞相夫人翻了个白眼,心疼的扶起自己宝贝儿子。

    “慈母多败儿你懂不懂!他和一个男人成亲呢!你以后抱不上孙子!啪!”丞相瞪了眼自家和稀泥的夫人,一巴掌拍在紫颤木制成的桌角上。

    “无碍,正室就正室,老大都有几个了,老二家也马上要生了,我不缺孙子,等泽儿以后想要还自己再纳个妾室或者是老大老二过继一个给他也行。”夫人那种明艳娇嫩的脸庞带着淡淡的笑意,伸手替李泽阳整理好衣衫的褶皱处。

    丞相气的甩袖离开。

    李泽阳知道自己父亲这是松了口,迫不及待的跟自己母亲请安离开去告诉秦将这个好消息。

    下个月中是个好日子,定好日子后他每天做的就是搂着秦将吃吃喝喝,清闲的等着日子到来,俩人拜堂成亲。

    李泽阳拿着定做好的喜服,刚走进院子就看到站在那里发呆的男人,随着成亲日子接近,男人越发沉默,他刚开始以为男人是紧张,问了几次男人都不说,他心中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

    “喜服已经好了啊,我看看。”秦将余光看到站在院口的青年,带着笑容走上前,心里想到却是几日前遇到二公子时对方对他的试探。

    “秦将?”李成业把玩着手里的匕首,挑挑眉,凤眸带着审视的盯着秦将:“秦家之将?就是不知你是哪个秦家的将?”

    “我不懂李将军话里的意思。”秦将脸上的笑意敛起。

    李成业合上手里的匕首,与秦将擦肩而过,“不懂最好,你可千万别打什么不该打的主意。”

    想要报仇的狼会蛰伏羊群,等待合适的机会,他抹去姓名,雌伏于人身下,为的是有朝一日得偿所愿。秦将知道自己终有一天事迹会败露,只是没想到会败露的这么快,丞相府二公子谋略过人,比起他父亲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更何况是他这个一介武夫。

    看着带着兵走进院子里的李成业,秦将默默的在心底说了一句抱歉,说给谁的,也只有他自己心里清楚了。沉默的走进监狱,说出所有计划,被愤怒的二公子用鞭子抽在身上时,秦将想的却是,小公子知道后会不会恨他?

    李泽阳做梦也没有想到,他先等来的不是和男人成亲的日子,而是男人的背叛,他安安静静听完二哥手下陈述完所有的事,看完男人的口供。

    “二哥,你对他用了刑?”李泽阳低下头,抓紧了手里的玉佩,这个玉佩是他五岁时母亲给他的,他用它在郾城为男人换了一辆马车,现在又回到了他的手上,大婚之夜他想送给男人的东西。

    “是,他是带着目的接近你的,绑架也是他策划的,他只是想要利用你给他死去的家人报仇,他十岁就跟着他父亲在战场上厮杀,功夫自然不会差到哪里去。”李成业有些于心不忍,他第一次看见小弟对外人如此上心。

    “这样啊,呵。”李泽阳轻笑一声,站起身来:“我要亲自问他。”

    秦将透过牢房的一小扇窗望着外面湛蓝的天空,身上的鞭痕看似严重,实际上他知道,对方是手下留了情,眼前浮现出那张出尘清丽的容颜,他无奈的叹了口气,下棋之人终究将自己困在这局棋中。

    身后传来细微的脚步声,他无奈的苦笑一下,转过身来,这几天总是浮现在脑海的容颜近在眼前,却好像又离他十分远。

    “这一切都是你谋划的?”李泽阳垂下眸,纤长的睫毛遮住眼底一闪而过的晦涩。

    “是,包括中秋盛宴你我之间的那场情事。”

    “对我,你可曾有过片刻真心?”

    “这重要吗?小公子,我折羽十年,藏身羊群之中为的什么,李二公子不是都告诉你了吗?”秦将举起手,镣铐碰撞发出沉闷的声响,敲击在俩人心上。

    “既然如此,我帮你,你想要的我给你,我想要的你给我。”李泽阳扬起脸,神色晦涩难明。昏暗的地牢中,一身黑色衣衫的他几乎与那黑暗融为一体。

    “秦某只剩下这条命,小公子想要尽数拿去即可。”秦将低下头,父母锒铛入狱被斩首示众的景象他至今还历历在目,那个高高在上的人他无法去撼动,可陷害他父母的人,他总要找机会报复回去。

    “记住你这句话。”

    丞相府小公子大婚盛况空前绝后,两个男子成婚按理说应该都坐在白马之上,但是众人没有想到其中一位竟然穿着女人的婚服,头戴红盖头,以女子之礼迎入府中,折辱之意如此明显,众人一时不知这小公子究竟是被迫还是自愿同意这门婚事的。

    元八年,燕王世子意图造反的证据被接替丞相之位的三公子呈给当今圣上,燕王上下诛九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