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你是大总裁 花钱租男友不寒碜
步还接受了一整天的线上租借男友培训，其实也就是教他一些规矩，比如怎样自然地与金主相处，要把自己想象成金主的正牌男友，不可以反抗金主合理的要求，如果金主有些特殊要求，也要尽量满足，租期结束后金主会给出评分，差评太多的男友会被降级，薪资待遇也会变差，所以男友们要为了五星好评而努力给金主留下好印象。 这就是考验演技的活儿了，步还以前有一个演员梦，也有不少星探被他的颜值吸引来挖他去做偶像之类，最后都因为他的一些“小癖好”告终。虽然现实生活中的gay很多，可荧幕出柜就不是一码事了，而且步还一旦出名，恐怕先被挖出来的照片就是他在赌场一掷千金的豪横样子。 虽然合同是签的月租，但为了让他适应工作，公司还是先给他接了两单日租试试手。 “只接男的哦，长相也不要太难看，不然我控制不住自己生理性反胃啊。”步还对于金主只有这两点要求，女的他伺候不来，毕竟是个纯1，又是个颜控，光是想到跟长得丑的对话他就浑身鸡皮疙瘩了，还要假装对方的男友也太为难人了。 “好吧……S＋男友都是这样难伺候的……”客服小声逼逼了一句，她刚把这个新员工的资料放上app，立马就有一大堆人申请租借，连限时聊天都不要，真是人长得帅就可以为所欲为。 “这两个你看如何？都是想要日租的，而且还是本地，离你那近。”男友上门也是由金主负担路费，作为日租来说不宜找太远的，免得在路上耽误时间。 “OK。”长得虽然一般，但也过得去吧，就当练练手。步还点点头。 …… “步还，培训期过了，你现在可以正式开始接月租单，通过员工账号登陆app你就可以自助接单了，如果还有什么不懂的就直接问我吧。”S＋男友专属客服巧儿发来了消息。 此刻的步还，穷困了还没两天，就搬到了H市最奢华的酒店，他现在人已经离S市的海上别墅老远了，估计伊登也找他的人不到。 之前的两位金主都给了他五星好评，还一直在申请他的延长租期，他以自己已经不在S市为由拒绝了。但对方还一直说可以提供路费让他回来，步还不耐烦地把人拉入黑名单。 金主和租借男友的交流联系都是通过这个app，租期内，男友和金主可以在app内换情侣头像以及一切情侣做的事情，但合同规定金主没有权利要男友的私人联系方式，如果金主事后纠缠，就可以直接拉黑，表明以后不再接这位金主的单。 这两天有好多人申请跟他限时聊天，消息一直999＋，回都回不过来，明明资料上写了只接男人，结果还有好多女人发申请，真是莫名其妙。 他翻着这群人的照片，就好像在翻看上个世纪的日历一样，索然无味。 突然一个冷清的脸庞闪了一下步还的眼，手一快就划走了，赶紧又划了回来。 [程萧寒，维安集团总裁（已认证），二十五岁，单身，未婚，情感经历：0，自我介绍：。]租借男友app里金主的信息只有他申请的男友可以看得到，男友签署的合同里也有保密协议，所以无论是什么身份都不用害怕暴露。 短短一行字，比步还自己的介绍界面都简单多了。步还又点开他的照片仔细看了一下，照片中的青年面无表情，梳着大背头，一身黑色西装，领带打得一丝不苟，卧蚕眉下乌黑深邃的眼眸，粉色的薄唇泛着诱人的光泽，看上去气质非凡，冷清淡漠如高岭之花。 步还通过了他的限时聊天申请，对方就立马发了消息过来。 程萧寒：你是gay？ 步还：是。 程萧寒：你是1还是0？ 步还：很显然是1。 程萧寒：租借了之后可以不做吗？ 步还：做什么？做爱？可以，你不想做就不做。 程萧寒：知道了。 对方结束了限时对话。 步还有点好笑，这总裁如果只是想问这些问题，好像问客服都比问他快一点吧，限时聊天可是要付费的呢。不过长得确实不错，挺合他的胃口。 很快屏幕上便弹出了新的申请：[程萧寒]申请租借，时间：一个月，付费方式：一次付清。是否接受申请？ 哦？他不做爱，难不成租自己去摆着好看吗？步还饶有兴趣地点了接受，然后程萧寒就出现在他的金主列表里，系统自动给他添加了小字备注：月租/起始时间：未定/结束时间：未定/付款状况：已一次付清。 虽然这笔钱已经付给了公司，但真正到步还手里还要等租期结束，并且金主没有给他差评，公司拿去抽成，剩下的汇入他账户。 程萧寒发来了消息：把你身份证号发我，你现在在H市？ 租借男友与金主开始新的租期，就会同步双方的位置，步还看到他在A市，把自己身份证号发了过去，这回程萧寒半天都没回复。 步还躺在总统套房的真皮沙发上，舒服地伸着懒腰，终于手机响起了金主发来消息的提示音。 程萧寒：机票买好了，明天早上七点的飞机，你早一点去机场取票，我的地址是A市xx区枫林路788号喜合公寓三单元64栋1607。 步还：……OK。 果然是总裁，什么都给他安排得明明白白，但是为什么定这么早的飞机，步还用手机看了看机场的距离，打车要两个小时，也就是说他至少得提前三个小时，凌晨四点就出发。 算了，谁叫人家是金主爸爸呢？ 步还没忍住多问了一句：为什么是七点？ 程萧寒：不知道，看到有票就直接买了。 吐血，还以为他是上班族，时间上过不去，仔细一想明天不是周六？步还翻了个白眼，想着跟金主爸爸联系下感情，于是说：你想让我怎么称呼你？ 程萧寒：……随便。 步还：没有随便，你见过哪个男朋友叫他对象随便？ 程萧寒：我们是情侣吗？ 步还：不然你花那钱干什么？ 程萧寒：……叫我名字就可以了。 步还：好的，萧寒。 程萧寒：你的真名就叫步还？ 步还：是的，听起来是不是和你的名字还挺相配？ 程萧寒：很奇怪。 接下来的两小时步还一直在和程萧寒聊天，他得和金主爸爸保持密切的联系，让他感受到自己是有男友的，即使程萧寒总是动不动就发省略号，而且根本不知道如何接话，他也总能找出新的话题来跟他聊，这个就叫职业素养。 凌晨四点，步还拖着行李箱上了出租车，无聊地玩着手机，程萧寒早就已经睡觉去了。 六点五十五，飞机准备起飞，步还收到程萧寒的消息，问他午餐想吃什么。 步还本想说难道不是早餐，想了想到达的时候估计就要吃午饭了：这刚起飞，还要俩小时才到，你起这么早？ 程萧寒：习惯了。等你来了再说。 步还：行，我不挑食，要起飞了我关手机了。 金主与租借男友签下租期之后，界面就会改变，从之前只能聊天，变成文字聊天、语音对话、视频通话都可以，步还老是因为懒得打字就发语音了，不过他还没听到程萧寒说过一句话。 “A市的特色菜……可以吗。”程萧寒语音转文字正想发出去，看到他说关手机了，就不想发了，一下松了手指，语音就发了出去，意识到步还已经断开网络了，又无措地撤回了消息。 八点五十分，飞机提前到达A市，步还跟着手机导航坐了足足一个钟头的地铁才到程萧寒所在的区，又坐了半个小时的公交找到他的公寓。 这个公寓看上去就很高级，居民出入小区大门都要刷卡，单层楼栋的门也要刷卡进去。 “跟着别人进小区了，现在到64栋了，你开下门。”十一点四十五，步还气喘吁吁地靠在公寓楼大门旁边，给程萧寒发了条语音。 “叮——”程萧寒没有回消息，但门很快就打开了。 坐电梯上到16楼，步还找到1607的门口，按响了门铃。 沉稳的脚步声响起，越来越近，门打开了，面前的男人比照片更硬朗一些，五官更立体，身高和他相差不大，目测一米八左右，不过神情有些冷淡和不知所措，一身整齐的西装却穿着拖鞋的程萧寒帮步还拿过行李箱放到鞋柜旁，眼睛不由自主地盯着他看了一会，似乎也是在想与照片上的步还差不太多。 步还顺手带上门，换上了程萧寒拿给他的拖鞋，突然抱住他亲了一口，笑着说：“亲爱的。” 程萧寒愣了一下，然后就意识到这是租借男友的规定，从租期开始到结束，一直扮演金主的男友，要演到自己都相信的那种。 但这是他长这么大第一次被一个同性亲到脸颊，有些无所适从地说：“……不用这样吧。” 步还挑眉：“你会习惯的。”他一向入戏很快的，不把自己当外人，在这个整洁得有些无聊的公寓里到处转了转，“亲爱的，我睡哪里？”一般肯定是和金主睡一间房了，但是程萧寒说不做爱，那他就勉为其难睡客房吧。 程萧寒带他到一间布置得同样整洁的卧室，看着他把行李箱打开，动作优雅地把一堆衣物乱塞进衣柜，不由得皱起了眉，走过去拿走了步还手里的衣服，耐心地叠好，外衣用衣架挂在外面的落地挂衣架上。 看来总裁大人有强迫症，步还轻声笑了。 收拾好之后，程萧寒看了看手机，他预订的饭店发来信息询问是否可以开始做菜了：“走吧，去吃午饭。” “好。”难怪他在家里还穿着西装，原来是订了饭店。步还一身随意的休闲装，几千块的运动鞋上沾着些许泥泞，主动牵起了程萧寒的手。 程萧寒的手一抖，愣了一会才僵硬地回握住步还的手，只感觉他的手指热热的。两人牵着手出门，正好隔壁住的邻居开门出来，程萧寒立马松开手，不自然地瞥开眼。 步还觉得他挺有意思，怎么看都像个没谈过恋爱的处男，却一掷千金买下自己一个月的租期，又不做爱，图什么？ 怕被人看见，程萧寒订的是包厢，两个人坐在空旷的四五人桌边，场面一时有些尴尬。 菜都上齐了之后，步还毫不客气地夹起一块红烧鱼尝了口，也不忘夹一点喂给程萧寒：“挺好吃的，亲爱的来尝尝？” 程萧寒抿了抿唇，似乎是压制了自己浑身的鸡皮疙瘩才默默地张嘴吃了下去，又说了句：“不是说叫我名字就可以了吗。” “行，听你的，萧寒。”步还只是觉得他的名字跟自己的名字音调读起来很相似，有些别扭。 面前的程萧寒几乎是沉默着吃完了饭，步还想方设法地说些东西哄他开口，这位大爷也像是哑巴一样，说得他嘴都干了，于是一时也懒得管他，埋头吃饭去了。 “你喜欢吃这些菜？”看他吃了三大碗，没留下半点残羹剩饭，程萧寒沉声问。 “还行吧，今天胃口不太好。”步还直接重新定义“胃口不太好”。 结账的时候步还特地瞟了一眼，一顿饭就花了快一千，程萧寒看都不看一眼就刷卡结账了。 “你会做饭吗？”两人回到家里，程萧寒冷不丁地问。 “会啊。”他没有什么是不会的，步还笑着说，“我可以天天买菜做饭给你吃的，去饭店吃太浪费了。”当然他希望程萧寒宁愿天天带他去饭店吃，毕竟他是大总裁，不缺钱。 “嗯。”程萧寒却同意了他的场面话，“不用了，有家政阿姨。” 啧，总裁你的尊严呢，这时候不应该倾家荡产都要带我去最好的饭店吗？步还咂咂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