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7 不是怪物
“你……” 夏新玫小脸憋得通红，被掐住脖子，说不出话来，一双红红的眼睛看着对面的男人。 只见男人眼中欲色尽显，舔了一下嘴角，低头附在她耳边，若即若离蹭着她的汗毛。 诱惑的声音流淌出来，“嗨宝贝，我好想你。” 听到熟悉的称呼，夏新玫愣住。 脖子上的手指倏地收紧，她呼吸困难。 只觉得自己被提着按在了冰凉的镜面上，而男人的身体压了过来，炽热的呼吸打在她的脸上。 缺氧让她的意识有些不清晰。 思绪突然回到一个月前她的生日。 她问秦仲爵爱不爱她。 他拿着她的小手摸着自己的心脏，他说那里很脏。 他说他不能爱她。 他担心的就是现在的情况吗？ 他没有说原因，原因就是这个吗？ 可是夏新玫……她突然觉得自己并不在意。 面前的男人，面部消瘦的棱角，英俊的脸庞，欲色的眼睛。 回想起几分钟前那个颓废的男人，对比之下，她只是觉得很心疼。 夏新玫艰难地抬臂，纤细的指头在男人的手上滑过，她知道自己扒不开他的手。 她也没有想要扒，而是用小小的手掌握住了他。 他的手很冰凉，她这样，能不能暖一暖他？ “怎么？我的宝贝迫不及待了？”男人低沉的声音响起，手上的力气却是没有减少。 夏新玫只觉得脖子上咯噔一下，传来一阵钻心的疼，脖子上火辣辣的一片。 生理性泪水直接掉了下来，她的视线模糊一片。 夏新玫想，如果他要掐死她，她是逃不掉了。 可是那样，秦仲爵事后一定会很伤心。 夏新玫费力地扬起小脸，和他对视，视线已经有些模糊， 但她还是竭力用目光勾勒出男人的脸。 他在笑吗？ 他笑起来，一定很好看。 这段时间都没怎么见他笑了。 可是这段时间有他在身边，她觉得很踏实。 夏新玫握住男人的大掌，女孩的体温源源不断地传递给他。 “不、是……”只见小姑娘艰难地摇头，嗓子里发出两个破碎的音节。 男人低笑一笑，“不是也没办法，你知道我等这一天，等了多久吗？今天，你要彻彻底底地属于我，他不在，只有我……” “不是、怪物……” 夏新玫没听到他的话，她只觉得大脑嗡嗡作响，可能自己下一秒就要死了，一定要把这些话说完，“不怪你……” 只见小姑娘轻轻摇头，闭上眼，一滴泪从脸颊落下，“别怕，秦仲爵……” “呵，你知不知道你的眼泪让我更有感……啊！” 男人的声音突然中断，夏新玫只觉得脖子上一松，整个人掉落在地。 而与此同时，一道鲜红的血液溅到她的脸上。 只见秦仲爵整个人哐当一声，倒了。 “秦仲爵！” 夏新玫尖叫起来，她没来得及站起，直接双手双脚爬到他身边。 只见男人另一只手的手心躺着一把沾了血的剃须刀，而他的脖子，正源源不断地喷射出鲜红血液。 地毯已经被染红一大片。 他割了自己的动脉！ 夏新玫对医术一窍不通，只知道这时候一定要止血。 手忙脚乱地用小手压住他脖子上的刀口，可是血液仍不停地从她的指缝漏出。 “秦仲爵，你干什么，你为什么伤害自己？”她吓得一滴眼泪也流不出来，但声音是颤抖的。 男人微弱地眯着眼，脸色越来越苍白。 “电话，电话在哪儿？” 她一手压着他的脖子，另一手在他的口袋里摸着，幸好手机在身上！ 秦仲爵的手机没有锁，背景也是系统初始界面。 夏新玫连忙拨打急救电话，可是，竟然打不通！ 怎么回事？ 她快哭出来了，夏新玫颤抖着手，用沾了血的手指打开通讯录，手指太湿，好几次都滑不动，她在衣服上摸了几下把手弄干，终于翻到顾炎的号码，备注是“你舅”。 没错了，她连忙打出去。 电话响了两声就接听了。 “你小子，怎么这时候给我打—— ”顾炎那边语气带着逗弄，他们舅甥俩平常的气氛就是这么和谐。 “顾医生，顾医生！你快来！他割了自己的脖子，流了好多血！急救电话打不通，我在天籁小区6－2－1，他流了好多血，”夏新玫这才哽咽起来，眼泪模糊了双眼，“好多血，我已经按住他的伤口了，可是根本止不住，血一直流……” 这时候夏新玫已经泣不成声，顾炎那边气氛瞬间变化，“小夏，旁边有手机充电线吗？或者鞋带一类的东西？” “有，我有充电线。” 夏新玫抽下来不远处插座上的充电线。 “好，你现在要对他的颈动脉止血，找到血管断裂口的近心端，用充电线勒住，然后绕到对侧腋下打结扎紧，能做到吗？” “能，能……我绑好了。”夏新玫放下手机，跪在秦仲爵身旁，将充电线按照指示扎紧，“血流得慢一些了，可是还在流。” “他现在什么姿势？” “躺、躺在地上。” “现在把你的手伸到他的脖子后，拇指压住他的伤口近心处，用力，然后保持这样不要动，我马上就到。” “好、好的。” 夏新玫按照顾炎说的做，果然血止住了，可是秦仲爵的脸上已经血色全无，苍白的面孔染上鲜红的血，分外妖娆。 他闭着眼睛，不知是不是还清醒着。 夏新玫轻轻唤他，“秦仲爵，你别失去意识，我就在这儿，已经和你舅舅打电话了，他马上就过来，坚持一下，你一定会好好的……” 男人没有回应，但是片刻后，他突然睁开眼睛看了她一眼，神色恢复了往常的清明。 夏新玫刚想说话，他的眼睛又闭上，似乎陷入长眠。 …… 顾炎接到电话的时候正在医院，他立即按响警报，派天籁小区最近的医院发车去急救。 与此同时，他拿起车钥匙就往外面走，脸色严肃。 “不好意思老渠，下次见面再聊。” 渠成今天过来是公事，正在和顾炎商讨部队里随行医生转业的问题，没想到就听到了玫玫打来的电话。 玫玫的声音不小，他听得一清二楚，脸色自然也不是很好看。 “我和你一起。”渠成很强势地跟在顾炎身后。 顾炎这时候顾不上他，一路小跑去乘电梯下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