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我心眼小，你多让让我
沈珂下午还有课，收拾完东西就回学校了。 手机在床头上响了好几遍，我看着未接电话从十四变成了十五个。 过了一会儿又变成齐帆打了过来，这时我才按了接听键，齐帆的声音从里面传了出来，“你干什么去了！江豫给你打电话为什么不接？” ＂不想接。”我对着被子画圈，“盛良回国了，我和她已经见过面了。” 那边安静下来了，齐帆问：“她找你麻烦了？”顿了顿他又问，“那你有没有告诉江豫……” “他知道，他们还是这次的合作伙伴呢。”我酸了一句。 齐帆松了口气，“他们两个都是过去式了，况且江豫对你的感情，你比谁都清楚。” 我当然知道，但是别扭劲儿一旦上来，我没办法说服自己相信，“齐帆，我快活了半辈子，以前都是活到哪算哪，遇见了江豫我才决定要好好过日子，可老天偏偏不让我好过，”我抱着手机在床上翻了个身：“现在不比当年，我拖着这副破烂身子，说不定哪天就咽气了，我不能拖死他。” “是不是那个女人对你说什么了！”齐帆来了气，“苏生，你他妈别把自己的命不当命，你如果敢做傻事老子就……！” 齐帆噎住了，我乐了，“你就什么？” 齐帆恼羞成怒，声音一时高了几个度：“你管老子要干什么！” 我笑，声音没忍住打颤：“我就是觉得唏嘘的很……” 对面停顿了一会儿，说道：“你他妈要是在外面冷静够了就给江豫回个电话，别做让自己后悔的事情，人活在世总要自私点儿。” 齐帆又絮絮叨叨说了一大堆，我敷衍地听着，最后拗不过他，说挂了电话之后就给江豫回电话，谁知道前脚刚挂断后脚江豫的电话就打过来了，我按了接听，结果对面也不说话。 “不说话我挂了。”我率先开了口。 “你在哪。”江豫问。 我把地址还有房号报了过去，江豫开口：“等我过去接你。” 我哦了一声，正准备挂电话江豫又开口：“别挂。” 我又哦了一声将手机放到了枕头旁，手机里是呼呼的风声然后又是车鸣声，等到所有的声音隐去，想着应该是坐上了车，江豫喘了口气说：“你有没有想和我说的。” “没有。”我轻哼一声，心想说你大爷，连那点破事都处理不好，现在人家他妈都找到我这里了，我就嘴硬偏偏不说，我难受你他妈也别想好过。 “我再问你一遍有没有。”江豫说。 明明声音没有多大，甚至于相比以前多了耐心和温柔，但是传到我的耳朵里偏偏就多了质问的语气，“你他妈烦不烦！”我心里堵的难受，猛地抓起手机砸向墙上，一声闷响之后屏幕瞬间开了花在地上转了个圈后黑屏了。 我紧攥着床单握成一团，胸口剧烈起伏着连带着整个人都在发抖，眼睛盯着摔到地上的手机恨不得看出个洞来。 可还是觉得不够解气，我疯了一样抓起手边所有的东西全往地上砸，最后砸到周围没有可砸的东西之后才渐渐缓过劲儿。 过了十几分钟房门响了，我装作没听到在床上翻了个身，敲门的人手下又用了点儿劲儿，弄得我额头青筋“突突”直跳，我充耳不闻蒙上被子继续装死。 没几分钟外面没动静了，接着是一阵“嗞嗞”的声音房门打开了，脚步声从远渐进最后在床边停了下来。 我感觉床边陷了一块，却迟迟不见有人出声，空气变得安静起来，我躲在被子里已经渐渐觉得透不过气，却依旧不肯将脑袋探出来。 妈的，谁先开口谁孙子！我暗自诽腹。 空气就这样一直安静着，大概过了快十分钟我终于有些憋不住了，咬了咬牙将被子拉开了一条缝，以至于让更多的空气流通进来。 或许是察觉到了我的小动作，江豫终于开口：“还在闹别扭？” 听到江豫开了口，我心里的难受劲儿才终于消下去了些，但嘴上依旧不肯软下来，我冷笑一声，尖锐的回道：“哪敢。” 我在床上翻了个身继续装死，结果冷不防的伸过来一只手将被子拉了下来，两个人的目光直直相对，隔夜的酒气扑面而来，他的眼睛里满是红血丝，显然是一夜没睡。 “哭过了？”江豫问。 “没有。”我垂眼去扯被子，江豫却死死的抓着不松半分力，顿时我只觉得恼怒，原本消下一半的气儿猛地被勾了上来，坐起身恶狠狠的对着他喊：“你他妈松不松手！” 江豫动作一僵，我有些心虚的错开眼，拽过被子又重新躺下，侧了个身口中低骂道：“操！” 气氛变得有些僵硬，两个人谁也没有再开口。 “苏生你多大了，离家出走亏你想的出来，”江豫又恢复了淡淡的语气，但我听得出来他已经有些生气了，“是不是看我为了你着急就特开心啊，这种把戏你不嫌累吗？” “你又不是第一天知道我什么德行，惯不了就走啊。”我冷哼一声。 “你到底想要我怎么做，我怎么做你才能满意！”江豫声音又沉了几度：“我和她都是多少年前的事情了，每次都拿她是我的初恋说事，同样的解释要听多少遍，你到底要疑神疑鬼到什么时候！” 江豫声音高了几度，一拳压在我头顶的床板上，他的气息已经全部乱了，压抑的粗重喘息在我耳边炸开，像是给了我当头一棒。 “今天我们就把从前那些见不得人的伤口都他妈撕开，你不是想听吗，你不是想知道吗！”江豫拽过我的胳膊一把将我从被子里拉了出来，他禁锢住我的双臂，一双眼睛猩红，简直是要将我拆骨吞腹。 “那你说啊，你在我之前有多少个男人，十个？二十个？就你以前那股骚浪劲儿不止吧，是不是他妈是个男人就上赶着给人家干啊！啊？！” 江豫抓着我的双臂用力摇晃，毫无形象的嘶喊着，我感受着他手掌的收缩，几乎是要将我捏碎。 我强忍着鼻尖的酸楚，看着他哼笑出声，“憋很久了吧，终于一口气说出来了。” 江豫的瞳孔颤了颤，手上的力气也散了些，我昂着脑袋咧嘴笑：“我还真是没想到呢，我在你江豫的心里面是这个样子的，张着腿给人家肏的骚货？” 两个人举着刀朝着对方的软肋刺去，恨不得在里面狠狠搅弄一番，把血肉翻出来才肯停手。 江豫不说话，气息变得粗重起来，我斜斜的看着他，一副无所谓样子：“和我上床的人多了去了，那点破事三天三夜也说不完，怎么，你想从哪听，我一字一句说给你听。” “那就从头开始说，我们今儿就把所有的事都摊开讲。”江豫盯着我。 我嘴唇动了动，别开了脸，半响见我还未开口江豫又道：“怎么，多的无从开口了，那好啊，我给你开个头，纹身店的那个你们有没有做过？” 我不敢置信的看着他，江豫冷声道：“装听不懂嘛，我问你和…！” 一声清脆的响声在房间响起，我牙齿咬的喀吱作响，全身止不住的颤抖。 时间一下子静止了，江豫像是一巴掌被甩清醒了，反应过来刚才自己说了什么的时候顿时慌乱起来，他解释：“不，不是…苏生，我不是那个意思……” 我气急了，抬手又是一巴掌甩过去，江豫钳住我的手：“是我犯浑了。” 我几乎失了理智，见我又想动手江豫像从前一样蛮横的吻了上来，我得了空就去咬他的嘴唇，江豫吃痛闷哼一声没有停下反而吻的更深了。 我撑不住身子开始倒了下去，手上也渐渐失了力，整个人被吻的几乎缺氧，得了空隙我又开始骂：“你他妈！操…！” 江豫又堵住我的嘴，含着我的舌头在口腔里又吸吮着展开了几场拉锯战，最后我气喘吁吁的躺在床上直喘气，眼泛泪花，江豫见我慢慢冷静下来，这才温声道：“是我犯浑说错话了。” 我挣开他的怀抱一脚踹在他的肚子上，他闷哼一声硬生生接下了这脚，我还是觉得不解气，可是周围的东西全部被我砸光了，只能死死的瞪着他恨不得看出个窟窿。 “你犯浑？我看你他妈就是揣着明白装糊涂！”嘴里的血腥气简直炸了，我往旁边狠狠的啐了一口。 江豫自知理亏，方才的嚣张劲儿也没有了，耷拉着脑袋看着我。 “别他妈瞅我！”我翻了个身。 江豫泄了力，“刚才是我急疯了。” 我闷声不吭。 “让我问的是你，问错生气的还是你。”虽然没有转身但我知道此时江豫灼热的目光正盯着我，他的声音带了冷意：“我就是不想你和别人走得近，有时候我真恨不得打断你的腿在你脖子上拴个链子，让你永远待在我身边哪都去不了。” 他伸手抚上我的耳垂：“你知道我骨子里是什么样的人，那样疯子的事儿我做的出来，谁让你当初先撩拨我的，你把我变成这样就要负起责任。” 我丝毫不惊讶江豫会说出这样的话，毕竟白切黑的本质我一早就知道，我转脸看着他：“你不是没舍得。” “是，我舍不得。”江豫长舒了口气，笑容有些嘲弄：“我怕我一旦这么做了，你会恨我，你那么聪明指不定有什么办法逃走，万一你真的跑了不回来怎么办？” 江豫眼神暗了下去：“你就是有能力把别人吃的死死的 ，高兴了过来逗弄两下，不高兴了一脚踢开，是赏个枣还是打一巴掌全都要看你喜欢。我没你那个能力，我拴不住你，你若是不想留，我也拦不住你。” “觉得委屈？”我问。 江豫低着脑袋不吭声，我探过脸去看顿时乐了，明明是我生气最后反而又变成我哄人了。 “江豫，你都多大了，”我自顾自说：“一个大男人有时候跟个小姑娘一样说哭就哭，丢不丢人。” 我看着被子开始画圈，“你既然知道我留不住，就好好的待我，如果有一点儿不顺我意的，保不准我一生气就走了，绝对和这次不一样，到时候铁定让你找不到。” “你敢？”江豫红着眼一声呵斥，但底气却不足。 “你不信试试看。” 江豫不敢还嘴了，两个人互相盯着不再开口。 过了半响我从被子里爬出来跨坐到他的腿上，浴袍里空落落什么也没穿，我用白花花的大腿蹭他的腰，双手揽住他的脖颈，将整个脑袋都埋进他的脖间，小声地嘟囔：“没做过的事情你往我身上泼我也不认，没多长时间了，我心眼小，你多让让我。” 见他乖乖点了点头，我这气儿算是全消了，我抓着他的手送到了身下，对着他的耳朵吹气：“现在离退房还有时间，可别浪费了。” 江豫冷眼看着我在他腿上扭来扭去，我毫不在意的抓着他的手开始上下撸动起来，不一会儿回头就感觉有黏糊糊的从龟头渗了出来，江豫喘了口粗气不回应，我自讨没趣抓着他的手开始摩擦起来，扭动的幅度越来越大，声音也越来越放荡，到了最后江豫终于忍无可忍，用手堵住了我的嘴一把将我按在了床上，我感觉他脸部的肌肉都在抽搐，显然是羞愤极了，我缠住他的腰，用力的夹紧再松开，一股酥爽劲儿从内到外传了出来。 “你知道刚才赶我走，我心里有多难受。”江豫闷声道。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一生气嘴上就没谱。”我蹭他的脖子。 “什么都是你有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