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居所安定,听帐中笙歌

    乌篷船安静地靠了岸,浅浅的涟漪在水面上悄然荡漾。忽然船面晃动,白帐陡然被一只发颤的手掀了起来。

    荷香裹挟着情潮很是勾人地散出去。

    首先探身出来的,看打扮是位僧人。他衣冠极齐整,平稳起伏着的胸膛前垂挂着阴纂符文的佛珠,眸中的金莲隐隐泛着佛性的光彩。

    他虽是出来了,眼睛却始终留神于船中央。对于他这幅打扮的人而言,说是里面还留有稀世的经书未取出来,反倒更可信一些。

    那僧人果然不急着下船,只是将眉峰聚起。候待良久,终于弯下腰来。

    “黎孤。”他嘴里这么喊着,骨节分明的手指微微蜷曲,很明显地作出要拉里头的人出来的架势。

    很是果断地,帐内的刺客扬刀挥开玄喻的手。用的是刀背。而后紧随着一声不清不楚的哼笑。

    黎孤似乎伸了个懒腰,沙哑低沉的嗓音里头裹着令人遐想的倦怠:“喊你祖宗爷爷。”

    倒是对这句话不置可否,且不慌不乱收回了手,僧人理所当然道:“可以出来了。”

    说罢他侧身,为里头的人让出可供出行的通道。黎孤眯起漆黑的眼,轻嗤了一声,抬腿乘星掠至船外。

    暗香门人哪个轻功不好?光看这一手便知了,刺客动作迅捷,那笨拙的船就仍慢悠悠地打着晃,仿佛还没反应过来少了个人似的。

    不过就当下使出的身法,于黎孤而言也十分不堪入目。本他轻功讲究的是掠影浮光,于林木中过而不惊草叶,于水中潜行而不起涟漪,现下却身形难以稳定,破绽百出。他忽地庆幸身遭没有相熟好友,否则这狼狈模样给人瞧了个净,那还不得被耻笑个十天半月。

    故而,王八蛋虽是个王八蛋,面子上的功夫可也是顾狠了的。

    仍是穿素净得有些做作的白衣,却比先前那套更要严密一些。果真欲盖弥彰。

    黎孤从船上下来的时候,腿都是软的。肚子里被射了一泡浓精,在重叠的衣服底下一个劲往下流,黏腻在腿根。

    他眯起眼睛斜了一眼玄喻,自己一个人暗自心里头问候了一声那秃驴的俗家母亲。玄喻却似有察觉他的腹诽一般,眼底波澜未泛,唇动默念阿弥陀佛。

    黎孤可是瞧见得清楚,那被自己咬破了的红唇微启泄出气音,真真儿与先前含着他耳垂低喘的情态一般无二。

    动情的玄喻如何如何诱人,教他的身子如何如何软,竟在一瞬间被回忆起来。……黎孤心尖儿都在发着烫。

    …且不说别的,秃驴干起人来还他妈挺带劲的。那活儿也不错,不晓得吃什么长的。但真要说,妓馆里那些风尘女子,想必比刺客更欢迎他些。

    黎孤刻薄心眼,分明那冤枉的和尚半个妓字没提,这祖宗还偏就这么想了,想入非非,越想越气,可真好笑。什么“情劫”,想必全是破色戒的借口。也不该非他不可,吃斋饭的佛,哪有江湖人那样的恣意随性。

    ……玄喻对他爷爷能有狗屁的情。

    心里头想想,谁也不告诉,也就罢了。他这刻薄劲儿偏还要往嘴上挂,见缝插针地怼,猫挤垰垰地怼,一张嘴衔着刀子似的。玄喻打眼一看,那两柄弯刀,却分明老老实实在他背上挂着。

    玄喻生来就晓得如何克大爷,他干脆闭上嘴,默了眼。这一回是他得了便宜,黎孤欲骂个爽快,尽管骂就是。

    黎孤那也不叫骂人,骂人是一个人的事儿。他说玄喻,还必须人家本人陪着说,要不也是不肯的。故而,见得玄喻半个字没蹦出口,他也觉得无趣,习惯性地拉了拉根本不存在的面巾,这才冷着脸跟着走。

    玄喻的住所也不大,且十分僻静。他自己平常在寺中修行,偶尔游历之时,才会来此歇一脚。

    说简陋,也不十分简陋,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寻常人家有的倒是都有。院子里还栽着新移的兰草,雪白的兔子顶开草丛,在其间钻来钻去,非常活泼可爱。

    玄喻侧身喊他:“你看。”

    黎孤就跟着看过去,这些东西他可太熟悉了。兔儿呀,花儿呀,分明是这僧人故意讨他欢心得来的。

    刺客心里明朗,他晓得怎么扳回一局了。眉头一挑,倾身勾着玄喻脖子往他脸上亲了一下。

    速度本来就快。玄喻愣是没回过神,不过,他耳根子倒是率先红了起来。

    “为何?”

    “你在讨好我。”仿佛是得知什么有趣的事情一般,黎孤弯起了唇。戏弄得逞也好,怎么样也罢,总之是与他先前的假笑不同的一派笑容,这彰显着黎孤此刻心情之愉悦。

    怎么又高兴起来了。刺客觉得自己傻不愣登,旋即他自问自答道,谁知道,反正老子此刻就是高兴得不得了。

    多么蛮不讲理的人。看着想揍,听他说话想打。

    却也是想得轻巧,待拳头真挨着皮肤的时候,本就对这位祖宗怀着别样意思的人,又得心软了。玄喻没说什么,装闷的僧人以沉默来表达他的诚意。

    那祖宗却装眼瞎,反而对那些小贿赂玩意儿上了心,还刻意敛起垂坠的衣袍蹲下来看。自觉很有偷偷摸摸的仪式感。一面看着,一面捏着下巴啧啧称奇。

    “……呀,怎么这样懂我。还晓得给我放几只兔子打牙祭。”

    “……”

    玄喻没有吭声,只是捏紧了禅杖。

    过长的指甲扣在杖柄表皮子上,蹦出几声刺耳的爆鸣。

    ……只是听到说要吃那兔子,便生出了些许奇怪的情绪。并不是在怪他犯杀孽。心里头发闷,脑袋也理乱不清。僧人不晓得是不是因为自己对黎孤的喜欢变作毒药了,总之实在是让人不好过。

    纵容他,喜欢他。玄喻对面前这个青年的感情仿佛太过炽盛,导致心里的容量被挤压得只剩下紧窄的一小截。如今便是,只要稍稍遇到点不顺心的事情,他就要不好过。

    黎孤丝毫没有得罪了人的危机感,大剌剌蹲在地上扭头看他,一双黑漆漆的眸子眨巴着,竟有些许得趣的意思。他看得出这秃驴此时心情陡落,但他不晓得为什么,只说,“喂?纵使杀生,我也不是你释家人。没必要守你家的戒吧。”

    也不对。玄喻想开口解释自己并没有怪他这个,但真正的原因,他不知道如何用语言来表达。只好翻来覆去在记忆里翻找了半天,终于找到一个相近的例子。

    对,就像是辛苦抄录来送给师父的心经,结果被不晓得情况的师兄拿来垫桌角。就算师兄再夸它多么厚度适中垫得桌子又平又稳,他也高兴不起来。

    “不是拿来吃的。”他想了半天,说出这么一句。

    也曾到访过那深山谷壑中的神秘门派。门下弟子亲如一家,弱者被笑话却可以受到倾尽一门之力的庇护,强者不愿脱离这片湿冷的苦沼。他待的时间不长,却已经看出很多,不似天机楼谣传的冰冷危险,反而……还比想象中的更加近人情一些。

    兰花,和兔子。这可是看到就会让其弟子怀念的两样物事。他想的,是让黎孤这冷心的青年体会到家的感觉。

    ……甚至把这里当家。玄喻不确定说这话会不会让黎孤恼羞成怒,于是他在说完那一句话后便缄默不语了。

    黎孤祖宗得不得了,可要他屈尊理解一下玄喻的做法,也不是一件让他为难的事情。顶多让他买个帐,再不济别瞎扯淡。女人居多的门派里长大的青年,怎么能够连察言观色的能耐都没有。

    他于是故作很好奇的姿态,伸手拨开重叠的兰草,一手将那兔耳朵提拉起来。

    兔子出乎意料的很乖,没有挣扎,或许也是嗅到了刺客身上的血腥气味,所以老老实实的,期盼着免遭杀身之祸。它一面装乖,一面将实现转而对着正提着它耳朵的人,那人眼睛眨一眨,它也跟着眨一眨。

    嚯。是有点像……师姐那只。

    是像,天下白兔子不都是白毛红眼一般模样,至于黎孤看到兔子就有熟悉的感觉,那怕是他自己的事情了。

    戏做足了吧。黎孤头天觉得自己对旁人还能这样有耐性。没顾上与畜生大眼瞪小眼,扔下兔子扭转过头便问玄喻:“可爱,好看,谢谢,不想吃。……你还气不?”

    玄喻很不识趣地露出疑惑的神色:“我没有生气,黎孤。”

    装。黎孤一直觉得玄喻此人好猜,一个抿嘴就晓得这和尚心里石头多大一块儿,此刻听得否认的话,当即嗤笑一声,抬头看着玄喻,向他伸出手来。

    玄喻了然,没瞎去牵他的手,还特诚恳地弯下腰,抬着胳膊,欲将他扶起来。

    黎孤眼角一抽,一掌拍开玄喻的手,自己站了起来,仔仔细细将身上的灰尘抚去。待平复三息之后,他抄起胳膊,眉心蹙得个愠怒模样,“让你牵手,怎么还扶上了。玄喻,你过个情劫还是孝劫?”

    一不是凡人二未值耄耋,哪有什么蹲久了腿麻一事。

    玄喻和尚没答话,漂亮的眼睫下垂着。这刺客嘴唇又薄又艳,适合亲吻,说话也挺厉害。但若是不与他交流,再厉害也毫无用武之地。可若是缄默可以解决一切事情,那事情也不算麻烦,所以他向来是习惯直接动手的。

    过的是什么劫,分明试试就晓得了。

    对敌攻其要害,对面前这位“情人”,他却谨记着往当攻处攻,这是早些就已经摸透的东西,玄喻此刻用,尚还不算生疏。

    头一回过去,胆子也放开了,脸皮也不他妈要了,先干实事才是要紧。玄喻的心理莫过于此。

    黎孤自己也不晓得自己的弱点早已暴露于这看似木讷的和尚面前,待他反应过来时,已经被按着腰眼儿给剥去白衫,将先前刻意隐藏的东西尽数暴露出来。

    暧昧的红痕与啃咬的痕迹自不必说了,美妙的是干涸在身上的精液,天晓得这几个时辰刺客是怀着怎样的心情将这些东西留在身上的。柔韧的腰腹起伏着,啃咬的痕迹从腹部一路延伸到更加情色的地方。

    他被和尚揽过膝弯,坐在玄喻的胳膊上。被褪下的布料堆叠在脚踝,两颗红肿未消的乳头颤巍巍地立起来。玄喻仿佛是在抱一个五六岁大的奶娃娃,可他分明已是二十有余,先不论这和尚的力气多么大,就这姿势,实在是滑稽得不得了。

    先前被射进去的精水与化开的兰花香气的脂膏在他腹中翻搅,先前还好,此刻被一刺激,便从那被肏得软绵的红肉里流出来,浸湿了玄喻手臂上的布料。

    黎孤晓得发生了什么,半点羞臊也没有,笑眯眯地就去问那和尚:“你先前作的孽,明日自己老实洗衣服去。”

    他也晓得要洗衣服也是明日了,与刚下船时的弦月所不同的是,此刻已是趋近于满月。星斗于天穹之上流淌成河,仿若是天地神仙之间所用来沟通的特有文字,书的是命,叙的是趣味非常的过去与将来。

    至于今朝有甚么事情,也只得今朝人才知。

    早晓得玄喻面皮子薄,还不及披星戴月席地而搞,自然是便这么将黎孤抱进了屋子。

    ——也是记得在进屋时蹲下身以免黎孤撞到脑袋的,木讷又不近人情的和尚在某些方面总是格外细心。

    床榻软得不得了,黎孤的心思挺乐意放在细枝末节上。旋即他不无恶毒地猜测这和尚是何等吃不得苦,一个人安家不晓得好生修行,天净想些身外物。

    黎孤不说,玄喻也不晓得他的关注点竟是放在那一处了。将刺客擒着双手压在床上,便俯身要去亲吻他的唇。

    最好再好生操操这乱他佛心的小王八蛋,将他操得忘记那些腌臜荤话,只会张着红艳的唇泄出淫乱不能自已的呻吟。

    床是很结实的,唯一的变数就是那几层几层堆叠起来的垫子实在太软,二人纠缠在上头的时候,总是爱晃悠。玄喻粗热勃起的阴茎贴在黎孤腿缝间乱蹭着,候待着乘虚而入。

    在双唇相贴的一瞬间,黎孤陡然回过神来。然而已经过迟了。灼热的舌尖裹挟着雄性气息顶开口腔,过于强势的力道顶得他舌根发麻。

    眼睫毛不可置信地颤动着,眼尾一抹水红色艳得活灵气儿。他一时间忘了如何反应,一面张开口腔放任入侵,一面扯着身上那秃驴一身衣袍,力求在每一场博弈中拔得头筹。

    待玄喻同他赤诚相见,王八蛋才停下他的动作,聚起的眉峰撤下,满意极了地垂下手。

    玄喻分开了二人相吻的唇,低头看了一眼身上已经凌乱碎裂的衣裳。黎孤的匕首落在庭院里了,故而这些还是他张着一对尖利的爪子生生给撕下来的,一条一条,多么恣意妄为。

    玄喻不气他,他只是想,这样一来,明日里连衣裳也不必洗了。

    黎孤夺回呼吸的权利,偏开头重重咳嗽过两声,才勾起被咬破的殷红的唇,毫不留情地讥笑道:“看你爷爷多么好,教你免了洗衣裳的工夫!”

    啊呀。此时此刻,二人的想法竟融合一道去了。

    玄喻自然也察觉到了这一点,忽然地,他心中贪念滋生,不止,他想道,不止是要想法融合,肉身,魂灵,也得融为一体才可以。

    他埋下头,狠狠地啃咬起黎孤的脖颈,青年刺客仰头,面目几乎痛到扭曲,咬紧的牙关抑制住呻吟的泄露,惯来争强的刺客此时的意图,竟是绝不让自己在此时此刻落那僧人一筹。

    ……那绝不是饱含情欲的行为。僧人闭上双眼,掩盖住心中的复杂与纠结,他悟不透,想不出。

    融合了之后呢?再次脱出吗?

    玄喻曾见过一位深陷红尘而不得破的师兄,他那时佛心澄明,不受外物所扰。故而面对着被认为不成大器的师兄,他很疑惑地问出了一句:“经书云,红尘易逝,而此身长留。你我脱俗之人,何以不出?”

    那位师兄的答话令他非常难懂,但却真诚非常。以至于时至今日,此时此刻,他仍铭记着。

    玄喻听旁人的教诲,他们从来以“长大便知”作为终结千百般追问的拦截语。而偏偏是那位不出尘俗的师兄将他当作一位可以相辩的友人,虽然并未给予他确切回答,然而却为他点了一盏黯淡却不息的灯。

    师兄说:“历此世一遭,方可明悟。书中载佛,佛由心生,故而经书框不住人心。”

    经书也远远无法诠释人心。

    待到彻底进入黎孤身体的时候,玄喻才垂下眼看向他身下那个不出声,也不作丝毫反抗的青年刺客。

    黎孤绝不是做事凭借脑子一热的豪客,何况玄喻的心思又是那样好猜。既然和尚稍微有那么一点讨他喜欢,那么稍微容忍他的走神,不去打扰他,也无妨。

    待到那根滚烫的阴茎彻底嵌入他的身体,刺客这才没耐住发出低吟,长发披散,眷恋极了地纠缠住玄喻按在他肩头的双手。

    粗茧包覆的掌心抬起,报复性地磨蹭着玄喻白皙紧实的皮肉,指腹以那具滚烫的肉体作琴,妄图奏出淫乱的曲调。

    琴技他擅,是一位手颇巧的玲珑坊的女子手把手教他的。生平第一回扮作女子模样,竟为引诱一个面目丑恶的官员。以纱覆面,长裙裹身,抱着修长的桐木琴,伪作银簪的细长刀刃发着亮。

    ……迎来的竟是那官员与个护佑他一路的和尚。

    那琴艺学了大半月,还没来得及露上一手,便被识破身上的那些兰花香气,竟是来自那杀手云集的幽谷深壑。

    那是第一次会面,两个人闹了个滑稽又可笑的乌龙。好在是玄喻终于晓得那官坏心肠,抽手不管,这才让黎孤得以复命。

    这琴技自此沉底,刺客打心眼里不愿意再为任何人演奏,但刀磨锋锐未曾有试的结却卡在他心里头,跟个鱼刺似的。好啊,黎孤慢悠悠想道,往日里是这和尚害他不曾献技,今日便教他亲自充个琴身,好生听听。

    肉棍狠嵌入他穴肉里肏干,顶撞得他手上的动作也颤巍巍的。黎孤蹙眉稳住指下动作,拨挑在乳尖,舌肉探入和尚口腔中纠缠扫荡,大胆且放浪。灼热鼻息喷吐,分明是不着寸缕,却也能感受到逐渐升温的气氛。

    忽而是双掌上勾圈住玄喻身形,抬腕悬空,仅以指尖触及肩胛背脊,又是磨蹭又是按压,摸着瞎捉弄他。

    玄喻看似神色泰然,实则也不过是个雏,他的指尖试探着抚过身下紧绷的肌肉,流丽畅快的线条使他心下生出从未有过的快意。他阖眼沉入缠绵肉欲,抽插的速度也愈发迅疾,蝶翅一般的长睫掩盖住瞳中欲绽的金莲花。

    黎孤的呻吟一直都很压抑,喘息的频率却随着被插干的频率而快速了起来。过于难受,这样被当做女人操的感觉,令他全身上下刀口划破留下的疤都在发痒。

    出生入死那么多回,仇家用刀的次数最是多,故而负伤也并不是什么稀罕事情。疼,是疼,最不好过的一次是浑身上下近百道伤口,他几乎被砍成了个血人,还去鬼门关溜了一趟,嚎也嚎过,骂也骂过。不过好再也都过去了。

    但是最疼的还是棍。黎孤自己私底下这样评价,打在身上,衣服盖住就看不出来。没人晓得你疼是不疼,连打你那个也不晓得,还继续打,这样最他妈不好受。

    然而事到如今,他却也只不过只与一个用棍的人交锋过罢了。

    黎孤睁开眼,手臂骤然收紧,死死勒住玄喻的背部,二人的肉体不及防地便相贴在一起。

    床嘎吱一声,俨然是颇不满了,在抗议了。可眼前并没有哪个有那工夫去管床的死活,毕竟,指引二人的,那可是未熄的欲火。

    那肉穴刹那间将玄喻裹紧,阳物向内捣入,剖开从未有人进入过的深处。刺客这会儿才晓得什么叫报应不爽,面红耳赤地埋下脑袋,难耐极了地泄出呻吟。

    玄喻抬起头,颇为疑惑地看着他。

    黎孤坦然与他对视。挑衅似的嗤笑一声,唇边獠牙死死叼住僧人肩头的皮肉,粗声粗气道。

    “继续啊,干老子啊。”

    “……”

    庭中月色正好,兔儿耷拉着耳朵,将自己深深地藏在草丛中。却没有放纵自己去啃那些草。——准确的说,此时此刻,它们并没有进食的心情。

    若是有通其语言的,稍作翻译一下,便晓得那兔儿究竟作何想法了。

    只听它们瑟瑟发抖道:不敢动,不敢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