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为雄虫设计的游戏

    游戏仓的外观是银白色的纺锤形，各种意义上讲都非常符合夜柒对于所谓未来高科技社会的印象，门缝里卡着片信封，内容是普通的使用说明，只不过落款是虫巢意志。

    看起来是赫斯克里帮忙签收的，居然问都没问一声。

    夜柒从来没使用过这种东西，倒是在洛斯特普罗戴斯用过使用方式类似的医疗舱，进入其中几番操作之后，将脉冲点连接在了身体对应的部位上，放出营养液浸满仓体，他好奇地在密度极低的液体中眨了眨眼睛，眼前的画面很快从仓内朦胧的电子光变成了布置温馨的高层房间，从窗外能看到繁华的街道。

    场景像是具现化的星网，比他使用眼镜登录的时候真实得多，就像是身处在真实的世界中一样。他打开了窗户，饶有兴致地感受着与现实中丝毫没有区别的风。

    殿下。

    这虫巢意志怕是一天到晚就在网上蹲守他了，不过夜柒也不介意有个随叫随到的搜索引擎。

    “我现在在哪里？”

    您在星网虚拟社区的房产。

    “你安排的？”夜柒颇为惊奇。

    是您的雌虫，虫巢意志一向平板的声音现在听着有点咬牙切齿，我会找到他没有考虑到的部分为殿下补充的。

    这就是现在还没找到的意思，夜柒失笑，转而询问起这份“奖励”的用意。

    “为什么要送我游戏仓？”

    全息游戏是目前雄虫之间最为流行的娱乐方式，休闲之余还能赢得积分换取对雄虫而言重要的资源。

    其实大部分雄虫的乐趣来源于同性之间的竞争，不过这点应该和面前这位大人关系不大。

    “那么游戏又和雌虫有什么关系？”夜柒一边问着，一边找到了星网游戏专区的门户页面，浏览起排名与介绍。

    部分游戏角色与服务提供者由雌虫扮演，这份工作有着严格的选拔，所以也是极有效率的大量接触优质雌虫的途径。

    就知道这种事物的存在肯定是为了见缝插针地给雄虫塞雌。

    夜柒翻到一个评分相对较高的策略闯关游戏，准备建立账号。

    殿下……虫巢意志有些犹豫要不要暴露它在监控现实里雄虫周围情况的事，您在线下不用一只雌虫服侍么？

    这句提醒之后夜柒才意识到游戏仓里预留的一些装置和足够拘束一只虫族的空间是做什么用的，正准备回复没必要的时候，突然想起了他刚挑的那只装模作样的雌虫。

    倒也不是不可以。

    诺姆应了传唤而来，在进入主卧却没看见雄虫的影子的时候，说不上是失望还是松了口气。

    被这只雄虫选择不算是最差的结局，在一众虐待狂的衬托下，一个不知为何不近雌色也没有名声的雄虫起码可以接受，不然诺姆也不会同意这次面试邀约。然而对他来说，最好的结局还是在年龄期限之前一直没有被雄虫选上，那样他就可以不着痕迹地去从事其他工作，他最初的身体测试甚至是可以选择去做战虫的……

    不论过去如何，如今还是成为了家虫的诺姆迅速收拾好情绪，没有停下脚步以防被雄虫挑出毛病。雄虫叫他过来是为了什么在看到游戏仓的那一刻就很清楚了，如何做好游戏仓中为雄虫提供服务的活部件，家虫的培训课程从来就没少教过。

    诺姆脱掉刚穿回去没多久的衣服，扔进任何房间都有的隐秘处理口里，找到游戏仓外的的面板扫描了自己的终端，他的身份信息在被夜柒选择后立刻被登记到了雄虫名下，所以游戏仓的智能在联网确认没有阻碍地在下端给他开了一小道门。他钻进去，折叠起身体和腿，顺从地接受游戏仓的辅助设备对他肢体的固定，默认状态下他的头部被安置在了仓内雄虫腰部靠下的位置，方便在雄虫需要的时候用唇舌服侍那尊贵的性器。这可不是什么好差事，雄虫一但需要，他会只有一颗脑袋被推进特制的活动金属窄框里，接着脖子被紧箍住以防不必要的营养液外泄，期间只能通过探入鼻腔的管子呼吸。如果撞了大运，雄虫愿意使用他的后穴那就轻松多了，那样他会被调过来头朝下，能正常呼吸。不过是泡着屁股服侍一根雄屌，虽然没试过，诺姆觉得他完全可以一边走神到天外一边让雄虫满意。当然，得是在雄虫不刻意找茬的情况下，哪怕雄虫连茬都不找就随意发难他也不奇怪，雄虫嘛，不就那么回事儿。

    虽然游戏仓里属于雌虫的地方在门关上后就几乎彻底陷入了黑暗，只有一个幽蓝的标志显示着里面的雄虫处于正常的联网状态，于情于理都应该看不到他，家虫还是出于习惯维持着面部表情的平静。黑暗与狭窄的空间是很多雌虫，尤其是家雌恐惧的地方，训练中甚至有专门的课程教会他们克服这种恐惧，不过诺姆向来不介意这些，甚至因为这通常意味着一段时间的不受打扰，会对禁闭环境感到安心。感谢雄虫普遍的洁癖，不会愿意和没有在服侍的雌虫待在同一腔营养液里，不然他的待命状态可能就要变成在营养液中维持标准跪姿了，想想都令虫恼火。

    说起来，需要服侍就叫雌虫过来，却沉浸在游戏里看都不看一眼，自己轮到的果然也是只标准的雄虫。

    诺姆在脑海中，悄悄地翻了一个白眼。

    虫巢意志不明白为什么夜柒在建立账号后不久，看着规则解说界面就不动了，还以为是雄虫遇到什么不解的地方，还没等询问，又看见他颇为愉悦地笑了一下，好似见到了什么有趣的东西。不过看见夜柒接着很快进入了游戏，它也放弃了分析雄虫的思维，专心追踪起他的游戏路径。

    夜柒选择的策略游戏由复数个模块在不同的背景下随机排列组合生成，评分只依据关卡难度和综合表现，与积累无关，并不会因为是新手就欠缺游戏体验。另一方面，由于智力和分析能力是雄虫认可的价值，攀比之下他们也会乐于在履历里有一个好的策略游戏分数，这种游戏也并不像夜柒想的那样无人问津。他在看了几段实况展示之后直接选择了A级难度，随机到的是一个相当有虫族时代特色的背景：虫族内部斗争中即将被灭亡国家的王宫里，他们最后的雄虫将最珍贵的宝藏藏了起来，而他将扮演第三方国家的雄虫间谍，伪装成雌虫穿越战胜国的封锁，解决战败国最后还在维护王宫的精神力幽灵，将宝藏偷取出来。

    夜柒觉得他可能对雄虫的兴趣点有些概念了。

    游戏开始时夜柒发现自己处在灌木丛里，正在窥视一个巡逻小队，很明显游戏完全不打算仿真任何会让雄虫不适的环境，应该有的被树枝或者虫子骚扰的影响完全不存在。依照正确的游戏流程，玩家应该从小队对话中明显的提示推测出暗号，然后混过守卫，从占领区进入交战区。

    “正确的游戏流程”，“应该”。

    虫巢意志默然看着夜柒通过暴力大量的精神控制直接让军雌们将他当做了自己虫进入了交战区，接着通过精神力构造的隐身伪装，直线穿过战场向王宫前进。

    游戏仓捕捉的精神力场数据被尽数传输给它进行详细分析，得到的结论依旧比它估算过的更加震撼。精神力的使用是合理的游戏解法，甚至是被鼓励的，然而那通常是在面对一两只雌虫的突破口的情况下，而有直接控制十几只没有熟悉过气息的陌生雌虫能力的雄虫，通常更愿意享用送上门来的顶级雌虫资源，也不屑于参与普通雄虫间流行的娱乐。

    只有面前这个异常雄虫空有最强的精神力，而缺乏接触相应雌虫的途径，所以它才会推荐全息游戏这个平台。

    现在是物尽其用的时候了。

    虫巢意志发送了一条讯息，讯息通过无法被追踪的途径呈现在了军部某位少校的私人邮箱里，让后者激动地搁置工作跳进了游戏仓里。

    有符合他期待的雄虫接近他承包的游戏项目了！

    越来越近，越来越近，马上就能看到自己了！

    如果忽略夜柒仗着精神力强大偷的懒，这段游戏的设计还是很有军事文明的丰富感的，从情报收集到要求一定作战能力的越野，紧接着王宫中面对机关和战败国雄虫死前制造的精神体幽灵们又需要一定的知识储备，计算能力甚至灵活的思维能力，着实在部分谜题前卡住了一段时间的夜柒不得不承认自己对虫族的雄虫这一存在有了一定的印象改观，就是一路遇见的都是AI之后很奇怪虫巢意志暗示的与雌虫接触到底哪儿去了。

    嘛，想一下更大热的主题世界角色扮演冒险游戏之类的，自己挑的这个好像的确不适合真虫角色这种不确定因素存在，没有也很正常。今天也花了不少时间了，剩下的部分明天再说吧。

    还有一个拐角！只要雄虫从密道的那端走过来！

    少校最后检查了一下自己的仪容仪表，确保自己看起来就是个高冷矜贵的精神体幽灵，状似淡漠地等待雄虫发现自己这个重要NPC。

    而雄虫他……他……

    他保存进度，下线了。

    少校：……

    诺姆眼前象征网络连接的光标灭了下去，他在长期没有接到要求的放松后又紧张了起来，现在要和雄虫见面了么，自己会不会有麻烦？

    回应他的只有黑暗和沉寂，他被雄虫遗落在了游戏仓里。

    宅邸里的雌虫都在什么位置在夜柒眼中都是一览无遗的，他很快发现了自己的小奴隶的缺席，以及剩下的两只家虫待在同一个地方。

    家虫，经过苛刻筛选与培训的虫族特殊工种，听说过滋味很特别，他还没尝过呢。